“泽儿是我的徒弟,是我一手带大的,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了—— “很多时候,他的想法都太天马行空,根本不切实际。 听到南烛真君的话,疯道人扬起一侧唇角,露出一个带着几分酸味的笑容来, “你忘了,我可还记着呢,我明明记得你当时不愿意收徒来着?” 疯道人哼笑一声,“他是你徒弟,没有人比你更了解他?哼,他还是我半个儿子呢,要说了解,我不比你懂!” 想了想,南烛真君又自嘲地笑了笑,心道,他做什么要跟个老疯子较劲呢。 不是南烛真君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也不是他刻意贬低自己的徒弟,可是对面那可是千年难遇的修真界第一人。 说到这里,疯道人忽而收敛起脸上笑容,目光沉沉地看向玄天峰渡劫台。 “小竹子啊,你知道,老头子我活了多少年了吗? “一万年前,那渡劫台刚刚落成的时候,我就在了,这么多年以来,我守在那台边,看到了无数修士来来去去,看到了北斗大陆无数种未来。 南烛真君默默地看着身旁的灰袍老人,对方脸上的每一根皱纹,看起来都饱经沧桑。 这也是为什么南烛真君会有刚才那一番抱怨——他在暗暗地指责疯道人自己不作为,却将这么重的担子交给他的徒弟。 疯道人这时转回头,看向南烛真君,重新笑起来,笑得像个烤红薯似的,皱皱巴巴的。 疯道人这时缓缓开口: “无论成败,这次,都将是我最后一次尝试。 “既如此,我便索性将这盘棋,将我最后的筹码,都交到灵泽那孩子手上。 而此时,被疯道人交付最后的筹码,寄予厚望的年轻修士,正趴在泥土地上,对着一片柴火堆,出神。 那泥巴此时被火烤干了,表面皴裂出丝丝裂痕,隐约有一股肉香从里面漏出来。 那电光在黑云中仿佛形成了一张少年的脸,少年眨巴着眼睛,死死盯着柴火堆上的泥巴团。 他注意力都被云层上的少年吸引过去,一时不察,竟然让柴堆上的火势蔓延开,险些误了火候。 灵泽笑容变得更深,索性抬头,朝头顶的云层望过去。 灵泽有些无奈地摇摇头,收回视线,看向柴火堆,待火候到了,立即调动灵力,将那泥巴团从火上抱下来。 富贵鸡火候掌握得刚刚好,外皮焦脆,里头鸡肉汁水充盈,只需要拿勺柄轻轻按压,鲜嫩的肉质立即脱骨。 诱人的香气飘到头顶的云层中去,云层里的少年再也按耐不住,幻化成轻盈的一团白色闪电,翩然落在灵泽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