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泽抱住他,一手护住他的脑袋,安抚性地揉一揉,在他耳边很轻地低语: 玄液仰面躺在地上,怔怔地望着灰茫茫的远天,任由血水将视线模糊,将那天空染成一片红。 他的这副身子,实在很不争气,每每到了这种时候,胸中憋着一口浊气,郁结着,便会生病。 他以为他可以帮他哥的。 他惹了麻烦,却要他哥替他承担,拳脚棍棒分明打在他哥身上,生病的却是他。 他费尽力气,举起手臂,放在眼前,混浊的阳光从指缝之间漏下来,打在他脸上。 为何会有这样不公正的世道。 “老爹,你睁开眼,看一看你造下的这片肮脏的世界……” 那晚,灵泽一瘸一拐地回来时,手中不再空空。 “阿液,有好心的人家,送了肉干给我们,你吃一些……” 可是看到他哥的笑脸,他又舍不得离开了。 他张开嘴,将那牛肉干吃下去,用力嚼碎,味同嚼蜡。 灵泽问他。 灵泽笑了,在他耳边说,“先将就着吃些,吃饱了,病才能好,等挨过这阵子,以后哥哥去那大饭店里学厨,做最好吃的牛肉干给你。” 灵泽勾住对方的小拇指,“一言为定,不骗你。” 玄液不知道他哥从哪里弄的吃的,他也没精力问这些,只是努力维持住活下去的念头,让自己不要在哪一天永远睡过去,就已经耗费完玄液所有的心神了。 转机,出现在三天后的某个早晨。 耳边传来脚步声,两个身影靠近过来,又在离他十步远的地方,停下来。 他们的低语,尽数落在玄液耳中: “嗯。” “——不可。七世童的命格,并非你这般境界可以随意推演的,会遭反噬。” “是,唯有七世怨童,方能做阵眼,保我大阵万年不破。” “——不,时候未到。” 七世怨童……是什么? 他们……到底在讲谁? 躲在暗处的两人的私语,被靠近过来的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打断了。 看着那瘦小的身影擦肩而过,其中一个声音再次响起: “嗯,他是八世童。” “不可。” “只可取五世、七世、九世,少一世,多一世,于大阵而言,效果都大打折扣。” 玄液烧得迷糊,双眼却直勾勾地盯着远处一个隐蔽的角落不放。 “怎么了,阿液?” 灵泽没有深究,又将碗沿往玄液嘴边递近了些,“把粥喝了,还有这肉干吃了。” “哥,你哪里来的肉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