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灵泽踉跄着后退两步，几乎站立不稳。 是在天龙寺，那小沙弥程丹赤渡心魔劫的时候，灵泽在阻止他的时候，听到过一模一样的问题。 在更早的时候，灵泽也听到过这句话。 灵泽的呼吸急促，他重新抬起头，看向压在哥哥身上的那小男孩。 他要入魔了。 哥哥眼睁睁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弟弟的双眼逐渐变得混浊，绝望中，他松开弟弟的手腕，任由对方将那碎瓷片刺入自己胸口。 哥哥全然不在意，他不顾弟弟的挣扎，手臂似铁钳箍住对方，在对方耳边低语， 轰的一声，灵泽的脑海中炸开了。 阿液…… 是了，他曾经有个弟弟，叫玄液。 他和弟弟相依为命，那时候，他们是彼此唯一的羁绊，是对方活下去的动力和希望。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把自己的弟弟丢了，甚至忘得一干二净…… 他眼眶发烫，视线逐渐模糊了，有一滴温热从眼角落下去，又被一根手指轻轻擦去。 灵泽下意识调动体内灵力，汇聚于手中寒冰剑上，朝前刺出去。 萧逸站在他面前，一手伸出来，帮他擦拭眼角的泪，一手横在自己胸前，用一张纯阴水形成的护盾，挡住灵泽刺向他的那一剑。 一样的水灵根，一样的纯阴水，一样的招式，一样的眉眼…… “你是……玄液？” “哥。” 萧逸胸前的护盾被灵泽的寒冰剑斩碎。 回想到自己陷入记忆环境之前，他的寒冰剑在黑暗中戳刺出去的情形。 他仍旧不知道为什么这警幻天书会排斥他的灵力，拒绝帮他开启过去的记忆。但他现在可以确定，萧逸的记忆，就是他的过去。 他仍旧陷在刚才那记忆的幻境中，情绪一时之间没有抽离出来。 “那天，你动了杀心，生了心魔？” “……后来呢？” 灵泽眉心微蹙，“不知道？” “……一片空白？” 为什么？ 远处雷声乍起。 灵泽和萧逸同时转头，朝着雷电传来的方向看过去。 轰——！ “……小天？” 眼前天旋地转，他想要捉住什么，可周围是一片虚空，什么也抓不住。 再睁开眼，他回到了那漫天黄沙飞舞的巷子口，他重新躺在那干草堆上，身边仍旧跪着那个瘦弱的小男孩。 因为那小男孩伸出手，粗糙又冰凉的小手，托起灵泽的脸颊，轻声喊他： 第150章 “……阿液？” 他艰难地吞咽一下,发现喉咙干涩,像是有刀片卡在嗓子里,疼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