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行不耐烦地“啧”一声,丢了两颗瓜子砸在“屎壳郎”脑袋上,“别偷懒,赶紧干活!”又回头看向雷震子,耸耸肩,“这事真跟我没关系,我那一沓珍贵的小黄书,早让灵泽给收干净了。” 白景行话说到一半,乾坤袋外面传来灵泽咬牙切齿的声音,白景行吓得慌张将手中瓜子丢出去,转身钻进被窝里,露出个头来嘱咐雷震子: 说罢将自己严严实实包起来了。 灵泽吓得一个激灵,慌张将神识又收回来。他不愿意对小鬼用定身术,更不想绑住他手脚,怕伤了他,最终只好双手同时捉住对方一对手腕,翻身将少年压在身下,将对方的两只手禁锢在头两侧,用没什么威慑力的口气呵斥: 天劫被灵泽压在那石台上,脑海中恍惚闪过之前白景行给他的那话本中的某一副插图里,双修的修士的姿态,手上便不动了,安心地躺在灵泽身下,眼尾和唇角逐渐弯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天劫身前的禁锢被松开,撑着手臂从石台上坐起来,又重新往灵泽身边凑。 灵泽屏住呼吸,眼睛垂下来,只敢将目光锁定在自己盘起来的双脚之上,手却抬起来,捏住少年的衣襟,用力往里扯紧了。 这样冰天雪地的,敞着脖颈,实在不像话。 可是现在这冰雪境里,哪来的材料给他做围巾呢? 倒是可以找白景行借一件,白三公子那里锦衣华服塞满一整个乾坤袋,必定不缺好料子。 灵泽双手放在膝上,手指来回搓了搓,指腹上仿佛还残留着刚才扯紧少年的衣襟时,不小心碰到对方脖颈处皮肤的触感,冰冰凉凉的,像那地上的霜雪一般。 他连着念了几遍静心咒,试图清空心里那些不该有的念头。 灵泽将那一棵包裹着紫檀木外壳的灵芝草交给天劫之后,少年随手便将它丢进自己腰间的口袋里去。 后来灵兽蛋被收走了,萝卜精因为个头实在太大只能一层又一层地套在其他袋子里,那乾坤袋中,最终剩下的活物,便只剩韭菜精了。 再后来,他们进了冰雪境,极度的严寒差点把灵力低微的韭菜精给冻死,只能靠天劫给他的那一些雷电的滋养,勉强保留住最后一点生机,然后陷入近似冬眠的状态中。 哪怕是在冬眠的睡梦中,韭菜精仍旧贱兮兮地低声呢喃着。 韭菜精眼睛仍旧闭着,冻得浑身乱颤,却还是忍不住拿韭菜尖形状的脚趾去扒拉落在自己脚边的那个硬硬的东西,本能地想要缠上去。 “热……热的……好暖啊……” 然而,它刚缠了一半,就发现有些不对劲了。 韭菜精也没想到,看起来硬邦邦的一张深紫色的木头外皮,怎么竟然会这么灵活,流动性这么强,它还没来得及将那一棵草缠起来呢,那紫色的木头外壳倒是先把它给包裹得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