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顺坡下,“蔡工书有心了,日后有得忙,恰好今日中秋,我也能好好玩一日,也不知白马山的中秋有什么活动。”
“白马山各窑炉的老板协同找蔡工书议事,恰逢今日中秋,今晚怕是逃不掉瓷商中秋晚宴,今日肯定上不了山,进不了窑,工书大人特派我前来向陈仵作告一声罪。”
陈鸢咬了咬唇,忍下了屈辱,愤然道,“那卑职就不打扰工书大人了。”
“哦。”水笙啪的一声捏爆瓜子壳,“师妹,你怎么又不生气了?”
草草吃了晚饭,便上街了。
有些人家的竹竿甚至高达数丈,直冲云霄。
然而陈鸢脸上哪里还有恼怒之色。
陈鸢看得啧啧称奇,也不知道他们怎么能把竹竿加长加固得能直冲云霄。
三两句话,马老板就探出了蔡工书对陈鸢的底,不再多分一丝眼神给陈鸢。
造型各异的彩灯数都数不过来。
栓上门,水笙赶紧给陈鸢倒凉茶,生怕她气的上火。
他也带来了蔡工书的消息。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替自己剥瓜子仁,陈鸢感动之余,也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自己又不是小孩子了。
“我装的。”
三个年轻人没什么仪式感,听着外头的动静,哪里有心情在客栈吃月饼。
“原来如此。”
瓷商也愿意在中秋时放工匠归家过节,街上行人比白日里多了数倍,临近村落的村民也愿意来镇上赏灯。
就连水笙也听得期待不已,“师妹,今晚咱们也去瞧瞧吧。”
“告辞!”
虽是攀比,却并未多费金银。
锣鼓喧天中,一个身着黑衣身材矫健灵活的汉子玩着一条吐着蛇信,手臂粗的蛇,踩着鼓点,时而跳跃,时而翻个筋斗打头。
虽听说过陈鸢的事迹,但元杰毕竟没有亲眼见过,只当传言不实,面嫩的小姑娘哪儿可能如传言可怕。
人群一阵骚动,阵阵吼声传来。
元杰在一旁尽职尽责的解说,“这叫树中秋,寻常人家竹竿挂一面旗帜,再挂两个灯笼便是,富贵人家则攀比谁家的灯升的最高。”
闻言更当她和同龄姑娘差不离,是个爱凑热爱贪玩的性子。
元杰出来办差,没办法回家过中秋。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矿石都还没全部运来,陈鸢也不是那么着急去看窑炉。
给磨破皮的地方上了药,陈鸢啃了点饼子便闷头睡了过去。
他又伸手,将瓜子仁往陈鸢跟前一推,“师妹吃。”
摩肩接踵,多的是一家几口齐上阵,小孩儿手里提着瓜子灯、兔子灯,要么被母亲牵着手,要么骑在父亲肩头看着更远的灯。
乌泱泱一群人,双手大开大合地玩着短棍,踩着七星罡步,气势汹汹的倒转腾挪,含着整齐的号子跳了过来。
“咱白马山的英歌舞,108将,都是各家窑上最厉害的男人扮的,说句妄语,这气势不比州府上的差,不像有几个县的英歌舞好汉,给钱就能上。”元杰一脸的嫌弃,具体是哪几个县有此龌龊,他却不肯再多说。
陈鸢也不爱打听这些,在她看来,古时的节日比后世有趣多了,后世潮汕福建民俗算是国内保存的最好的了,只是她忙于学习忙于工作,也没机会去开开眼。
不出意外的话,下一章就会出意外了。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