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前辈,以为如何?”
“晚辈入行不久,远远不如廖仵作经验丰富,事关钦差之死,晚辈不敢多言,还望廖前辈不吝赐教,晚辈定当在旁用心倾听学习。”
“切口平滑, 说明刀刃锋利。”
或许,她也没更多发现。
见她有了反应,廖仵作心下一松,“是我考虑不周了,陈仵作不必当作考教,有何发现不必扭扭捏捏,直接说便是。”
“哼,我本来就不信任你们这些乡下仵作,这才多找了一个仵作前来相互映证。”鲁妙语高高在上的扫过廖仵作和陈鸢,“不求你们验尸技术赶得上京城仵作,但求你们认真不作假。”
知县大人颇为欣慰,觉得自家仵作对新人十分提拔,“陈仵作就说说看吧,别怕说错,你才做一年仵作, 寻常人一年还没出师呢,你已经相当有天赋了, 若说的不对,廖仵作也好提点于你。”
若是穷苦人家出身,身上不可能没有伤疤茧子,这尸体表面情况,倒是符合严秉均出生于世家公子养尊处优的条件。
此刻听廖仵作这般说,还当廖仵作是好为人师的瘾犯了。
皮肤表面实在太干净,看不出更多问题,廖仵作当即着眼于断颈处伤疤。
在威宇县时,看在他年龄大、也矜矜业业做仵作多年的份儿上,陈鸢忍让他多次,没想到此刻他又来拿乔。
双红肿的眼睛,瞬间变得锐利起来,如刀锋逼向众人,“我倒是要看看,哪些狗蛋滔天的家伙敢谋害朝廷钦差!”
资历老的一些人,的确如此,承认自己不懂、不耻下问比杀了他们都难受。
清丰县知县积极发问, “廖仵作,何故皱眉?”
若非鲁妙语的祖父是三公之一的太子太傅鲁稷涵,父亲是太常寺少卿鲁崇,此刻又有双鱼卫所锦衣卫撑腰,他们哪里会让一个小姑娘在此大放厥词。
对于陈鸢不识抬举的回答,廖仵作心头暗恨,尤其对方还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样盯着自己,简直把他高高架起。
他不像陆兴、方净对她这个女仵作接受的快,又顽固又好面子,此刻怕是担心直接开始开膛验尸,暴露他没有更多发现,会在她跟前丢了丑,才有此一番作态。
自打表哥出事,鲁妙语就疑神疑鬼了,廖仵作还如此做派,她心中怀疑更甚。
话里的意思,岂不是她当真还有别的发现么?
他若写不出来,她洋洋洒洒写一堆,那……那……
廖仵作只觉得她绵里藏针、假模假样,斜眼打量躲于人后的鲁妙语,“想了想,到底是钦差的尸体,拿来考验后生晚辈的确不妥。”
她恭敬地施礼,“谢知县大人、廖仵作给晚辈机会。”
清丰县的人对陈鸢并不了解,虽然知道她贡献了一些验尸技术得到了知府的奖赏,但也知道她才做仵作不到一年,只当她是个有些天赋,却经验不足的新人。
“哼。”鲁妙语冷哼,指着廖仵作和陈鸢,“你们各自开始吧。”
“……”
京城来的贵人发了话,廖仵作再也推拖不得,本想直接剖尸,哪知转身就发现,陈鸢拿了纸笔,已经洋洋洒洒写了起来。
清丰县众官吏还盼望着本县衙的仵作替他们洗刷京城贵人的怀疑呢,见刚做了一年仵作的小姑娘都写了起来,更是期待的望向廖仵作。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