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积贫,穷山恶水多刁民名不虚传,外有倭寇,内有山匪。
潜在台词就是我不配当你们弟弟了。
实在不划算。
“大哥二哥,他……他当真比那个更像谢家人, 那……那……”
“如此过了两年,养父一家四口与其他商贩一同被抓上山,打死打伤过半,养母也受辱而死,两个兄长和养父也被打了个半残,当时我和石头照料过他们。在阳公山山匪发生内乱时,我们这些被抓上山的人趁乱出逃,只可惜赵家两个哥哥死在了山匪乱刀下,我和石头以及他娘跑散了,我带着养父绕小路成功逃离,后来,我便成了赵滨。”
“是他抢了四弟的木雕!”谢叔澈肯定的点点头, “对,就是这样,肯定是赵滨抢了四弟的木雕,所以他们打了起来,赵滨,你为什么要抢我四弟的木雕?”
谢家是商贾,家里丢了人,哪怕能请来关系发动官兵去调查,也不可能每个山头都打一便,只能去查离出事地点最近的山头。
谢伯擎的目光在赵滨的脸上一寸一寸扫过。
随之,赵滨的睫毛也不安的抖动起来。
陈鸢一行人被流放到岭南,沿途倒是没有遇到过山匪,不代表山匪少,而是没有山匪愿意干亏本的买卖。
赵滨挣扎的手一顿,头垂得更低了。
一直缄口藏舌的赵滨突然开口否认,“我是河眙县人氏,并非金阳县人,家父赵成卓,家母胡诗茗。”
冒着砍头的风险,去抢抄家灭族的家眷,或许都抢不到二两银,风险还大。
谢叔澈错愕,“四弟?”
赵滨深吸一口气,哽噎一声,“请两位放开我。”
赵滨娓娓道来,“我有记忆时,醒来就在山匪的牢里,牢里关押了不少孩子。”
被三兄弟包围的赵滨,虽然没有继续挨揍, 但被谢二谢三抓着,最终还是被体型壮硕的谢伯擎把头掰了起来。
蓦的。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你为何不回家认哥哥?”
“你是,你就是。”谢仲衍抓着赵滨难过得双眼通红,“四弟,你为何不认哥哥。”
“当时我很害怕,后来,石头出现了,因为他,我才被放出牢笼。他是山匪二当家强了一个闺秀生下的儿子,他生性善良,与那满山匪气的大人孩子都不同,石头总是照顾我,成了我最好的朋友,他与我同属马,他又喜欢我项上木雕,我便雕了个一模一样的送与他。”
他也对着赵滨的脸一顿猛瞅。
知州的话更是让谢伯擎坚定了怀疑,“四弟,你为何不认哥哥?”
谢仲衍也凑了过去,抱成了一团。
谢父死的时候,谢叔澈也大了,虽记不得弟弟的长相,却对父亲的容颜有记忆。
谢伯擎松手后,拉着三弟的手让他仔细瞧赵滨的脸,“你仔细看,他的眉眼和二弟、父亲的一模一样,那个死掉的根本就不是我们四弟!那个是假的,那个是骗子!”
“三弟,你别打搅大哥。”
“我……我不是……”
“我不是,你们认错了。”
谢伯擎哭得不能自已,不断自责。
哪知遇上了阳公山这群不守规矩的流窜犯……
“怪我,是我把那西贝货带回家,都怪我当时太过激动,泄了底。”谢仲衍愧疚难当。
“不怪哥哥们,要怪只怪世事无常,谁能想到人心易变,当年热心助人的石头变了模样,我……我没有想杀他的,我连马首是认亲的信物都不知道,那日……”赵滨仰头不让泪落下。
这便是认下了身份。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