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贩子并非全村的人都见过。
她问的仔细,问了些什么,村民们心中也有数了,到了后面她再问三宝家别的人, 不用她问,大家都知道怎么回答了。
“这下子我相信陈仵作是来帮溪原村的了,有她的画, 鬼差绝对不会认错人。”
“还别说, 真有这事儿, 三宝小时候调皮爬树上掏蜂窝, 被马蜂吓得从树上摔下来,当时右手就摔断了, 上手肘这里开始骨头都裂了,啧啧啧。”
刘晏淳在一旁打趣的笑看陈鸢。
“还是有影响的,右手臂受过伤, 所以三宝挑扁担的时候,大多时候用左肩多一点。”
陈鸢又在右手掌心标记玄宫处有黑绿色印记。
所以到了午间时分, 陈鸢已经把三宝一家六口的长相全都画了出来。
陈鸢已经确定董澄此人对羊贩子恨之入骨了,但还是按照他描述的把嘴巴画了出来,上唇像倾覆的小船,嘴角模糊不清,看不出明显唇沟,唇峰也比较宽,口型像一条破船,唇色像牛肉。
“口角混如覆破船,梁春牛肉色相连。人逢此口多为丐,一生贫苦不须言。”
“三宝画完了, 下一个陈仵作想画谁?”亲眼见证了陈仵作有一个本事, 董村长此刻显得比之前还积极。
“我说的应该十分详细,陈仵作你画的像不像哦,给我瞧瞧。”董澄伸手就要拿陈鸢的本子看。
“他长着一双马眼,皮宽三角睛睁露,中日多愁湿泪堂。面瘦皮崩真可叹,刑妻克子又奔忙。年上寿上高高隆起,准头、兰台、廷尉低陷,鼻孔过大,这狗鼻子应当是极有义气的人,怎么长到他脸上!”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们这么有头脑的,有些人抱着金山银山,也蠢得要死,当个仵作就满足了……”
陈鸢总结一下,画了一双眼睛略呈三角状向外鼓出、眼皮宽阔的马眼。
“鼠耳高飞根反失,纵然过目不为贤。鼠盗狗偷终不改,末年破败丧牢生。”
一个中年男人回想道,“我记得,三宝当时摔下来想用手撑地, 树下有橘树枝桠上头有刺耳,把他身上还扎了几个窟窿, 但具体扎到哪里, 我不记得了。”
陈鸢尽量将董澄饱含偏见、充满迷信的看相部分说法剔除,认真描绘冯福眉眼。
“对对对。”
董澄媳妇儿第一个发现凶案现场, 被里头血腥恐怖的画面吓瘫了,这两日都在家里躺着, 吃不下饭、还老做噩梦, 浑身发汗,董澄觉得他媳妇儿是中了邪,得帮三宝一家破了案才能救媳妇儿命。
陈鸢怕他抹了碳笔素描的画面,连忙翻面给他看。
村民一齐探过头去看,“像,真的很像。”
“这冯福跑到我们村来杀人灭门,这下子看他还怎么跑。”
“能不能把他的画像也给道长,拜托牛头马面这些鬼差把他的魂儿勾了算了,这种人活着也是祸害!”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