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祺伸出手,衣袖挡住了两人势同水火,在空中激战的目光,不屑道,“都承认技不如人了,还瞪人家小姑娘作甚。”
“我的秘密?”惊愕之色还来不及涌现就被吴睿江眨眼压了下去,“我能有什么秘密。”
他的计划原本就是万无一失的,根本就没人知道,哪怕是指纹暴露了他,也不可能暴露他的心思。
陈鸢:累了,毁灭吧,赶紧的。
汪祺……是在嘲讽吴睿江呢。
“直接杀我,我还敬佩你是条好汉,你却如此迂回,你猜,他们咽气那刻会怪小姑娘,还是咒骂你窝囊废、胆小鬼不中用呢,呵。”
所有人都会把她划分到阉人一派,纵使她有本事回京找到爹,她也会被人唾弃,难以被家族接受。
心思被人当众揭穿,吴睿江抿了抿嘴,却也不在意。
“陈婶子,你为什么不让我夫君说完,他为人最是正派耿直了,肯定不会撒谎。”谁也不想走入必死的局,朱氏上前拦陈氏,陈氏也是拼了命的要维护女儿闺誉,最后和两人在堂上扭打成堆。
在心里大骂吴睿江神经病。
“哦,好。”任秀秀当然不是吴睿江杀的,但汪祺这么说,管知县就明白他的意思了,既然吴睿江认罪,那就让他去死。
汪祺支着下巴轻笑间扫过生无可恋的陈鸢,再看吴睿江那副慷慨赴义模样,脸色骤然一寒,“原来这就是正义仁士做派,只会在一个个无辜小姑娘身上用计。”
那双释放着恶意的眼睛实在惹人生厌,汪祺搓了搓手中白娟,“你以为你顾左右而言他,就能保住你的秘密?”
身为父母官,管知县知道自己应该揭开真相,还以任秀秀自杀的实情,吴睿江只是个从犯,不至于杀头。
他要死了,还有李家那群烂人继续绊住她、折磨她。
“他方才认罪肯定是有苦衷的,他说任秀秀是自杀肯定就是自杀,不过是为了维护你闺女的颜面才认罪罢了,他一番好意,你却打他,有你这么不讲理的人么?”
围观百姓,“……”
“你想牺牲自己,去保的秘密。”汪祺笑得胸有成竹,吴睿江心里打起了鼓。
说到这里,吴睿江偏头,冷飕飕的看了眼站在衙役后面的陈鸢。
哪怕不是都民村的人,此刻也纷纷感受到了堂上大人和那个流放村百姓对这个一脸病容却难掩俊美,通身矜贵气派之人的敬畏。
投靠阉人能换取一时荣耀,早晚会死无葬身之地。
汪祺作为今日最大的赢家,承受着各色眼神,淡定的穿过人群,只留给大家一个冷漠无情的背影。
恐惧像冰冷的蛇沿着尾椎爬上了脊背,吓得吴睿江浑身冒冷汗。
将死之人,并非其言皆善,给人添堵是最后能做的挣扎。
不追根究底了。
这话他就是说给都民村人听的,汪祺越维护她,她今后日子就越难过。
“杀人犯的话怎么能信,就是他杀的人,不是他杀的人,凶器上怎么会有他的指纹!”
谁知道呢,他只是个当知县的料,那么复杂的事情,他还是暂时别去思考了。
“任秀秀杀人一案,凶犯吴睿江认罪伏法……”
补上了最后一刀,汪祺对瑟瑟发抖的废物没了兴趣。
“为了你闺女的声誉,就要牺牲我夫君的一条命么?”
两个女人打得难舍难分,衙役不得令无法擅自动手,只能看向堂上知县。
“咆哮公堂,每人臀杖三十。”汪祺走了,管知县可算能发官威了,抓紧机会,在陈氏、朱氏跟前各扔了三根红签。
衙役领命,上前强行将两个妇人抓住分开,脱了外裤,当堂打起了板子。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