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空无一物的屋子中间还多了一个旧书桌,上面摆放着笔墨纸砚,还有一本半新不旧的《论语》。
撕了书,摔了砚台,也造不成李家多大损失。
“你们衙役为什么还要护着那个穷凶极恶之徒,你们是要助纣为虐么?”
“……把汪祺这个阉狗交出来,我要杀了他替秀秀报仇!”
汪祺还是那副看笑话的表情,一点没有发言的欲望。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我任家到底怎么得罪你了,你非要如此狠心……”
忙碌了一晚上,陈鸢很是困顿,直接上床和衣而睡。
只觉得还没睡下多久,迷迷昏昏中被一阵喧闹声吵醒。
他还嫌不够乱,嘴角勾起一抹讥笑,盛气凌人的朝着众人一瞥,似在嘲笑众人的不自量力。
此刻李家院子里站满了村民,群情激奋的将主屋围住,一个个红了眼,撸着袖子,一副要进去把人拉出来胖揍一顿的模样。
看来是凶器找到了,陈鸢揉着太阳穴,下了床,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这些东西加起来也得小一两银子。
失去爱女的母亲再也不见往日的怯懦,愤怒得像一头发疯的母狮,绝望的隔着衙役不断的向陈氏挥着利爪、往前扑,就连身强体壮的衙役都被她冲击得往后退了两步。
这话闻者伤心听者落泪,任涛却一手刀敲在陈氏后脑勺上,陈氏两眼一翻,还来不及合上的眼睛尽是满满的不解和失望。
看得不少人心中怒火再次被点燃。
不用两人动手,汪祺就大摇大摆的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汪祺,我怎么就那么恶毒心肠?!文珠惨遭你毒手,你现在连妹妹也不放过!我可怜的两个女儿啊,怎么就那么惨,全被你祸害了,你这个禽兽,不,你禽兽不如,猪狗都没你恶毒!”
村民们已经从被衙役换下的守了秀秀尸体一宿的八人嘴里知道了秀秀的死状,他们哪里会拦着这个伤心愤怒的母亲,巴望不得她一棍子把这凶狠毒辣的阉人敲死,免得他再次回村祸害村里姑娘。
原来还有这么一桩官司在前,任秀秀自杀也要陷害汪祺的原因会是这个吗?
面对大家伙儿恨不得生啖其肉、饮其血、抽其筋、挫骨扬灰的眼神,汪祺泰然处之。
哪怕被绑上绳索,也丝毫不见慌乱,面上一点没有干了坏事被人抓包的懊悔恐惧,大摇大摆的走在衙役中间,一脸的桀傲不恭,没有一丁点身为阶下囚的自觉。
马力和曾水笙打头,壮班衙役殿后,一起带着汪祺离开。
陈鸢正想问曾仵作到了没,于全就转过身对两人道,“李菲、刘晏淳,曾仵作带着秀秀的尸体已经往回赶了,你们两识字,曾仵作便把你们两留下帮我记录一下证词。”
他也没等陈鸢和刘晏淳应下,又转身对逐渐散开的村民道,“想要严惩真凶,你们就得提供足够多的证据和证词。
谁在昨天晚饭后见过任秀秀、汪祺,或者看到任秀秀和别的人在一起,最好一五一十的告诉我,这才能让凶手绳之以法,才能让他再也不能在村里为非作歹、祸害良家姑娘,你们回家好好想想,我一会儿带着人挨家挨户去问。”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