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三两下将折叠的绢纸展开,第一眼扫见里面一块又一块斑状的的墨迹,心里更是不适。
这都划的什么东西!
还以为是个厉害的江湖中人呢!
真乱!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屏息凝神看向皱皱巴巴的绢纸最中间。那是三个与其他鬼画符般字迹明显不同的字。
他感觉有些眼熟。
这些官家弟子,文人墨客,几乎都在诗园生活半月有余,他也算是多多少少他们的字都见过。
这应该是某个不起眼的人写的,但绝对不是这个青衣女子。
他随后往下心中默念。
[曾与将军解战袍]
[芙蓉帐暖度春宵]
[轻拢慢捻抹复挑]
[翻身点灯唤娇娇]
“……”
“砰——”他的手握紧拳头,咯吱作响,猛地锤到桌案上。
“胡扯,这种诗怎么可能……”他刚要发作,却突然想起来这人刚才说的。
可以解决他们王家人的愁苦之事。
如今最愁苦的不就是杀神这个名声吗?朝廷里地位最高的不是皇帝吗?那他一个将军被唤做神,怎么可以?!
还有他爹止小儿夜啼的功能!都很扯!
所以如果沿着这个青衣女子的理由讲……
等等,这首诗好像真的可以从某种意义上解决他父亲杀神的名号,因为如果传出去……
百姓就都会只记得他爹“唤娇娇”的事了!
这不就是用一个更坏更通俗易懂,甚至喜闻见乐的丛事,代替所有人印象中的原本的想法。
他爹以后不是杀神,但绝对会被别人叫做色鬼。
但是也不是……不行。
大孝子·王恨水已经动摇了。
“怎么了,难不成王公子你看不懂我的字?”江素只言问候。
她知道自己的狗爬字在认真写后,只是从暴躁小狗变成了温顺乖巧的狗爬。
王恨水轻抬眼皮,眸光深邃,彼此四目相对。
江素感觉这人是悟了。
良久,王恨水开口道,“姑娘,好计谋。”
“姑娘可知道,这是李代桃僵,还是舍车保帅?”
江素最讨厌别人这副考验自己的态度,阴沉着脸,冷笑道,“这叫做坑爹,你现在应该把剩下的九千九百九十九两黄金交给我了。”
王恨水心满意足的欣赏着她的这这副表情,压着心绪,依旧冷厉道,“事情不过刚刚商量出眉头,究竟什么时候付这些黄金,还要看姑娘这首诗的效果,毕竟,我们若是达不到我们所期望的,姑娘这黄金,拿的怕是也不安心吧。”
江素表情一僵,随后眼神复杂又微妙,直言坦荡道,“我当然拿着安心了,这首诗什么意思你又不是不懂,装什么呢?”
她肩膀侧了侧掏出自己身后挂着的那白布幡,飒飒声响,林中多风可穿堂而过。
拆掉白布,露出其中玄黑色的刀身。
她就这样将重刀往手里一拖,拎着走到王恨水身上,毫不客气的将刀架在这位少年将军的肩膀上。
“给钱,不然,别过怪我送你下地府!”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