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你伤害同门,罚去寒渊洞半年,你有异议吗?”常应释放了威压,垂眸盯着地上正蜷缩着身体的少女。见她细白的脖颈印上了更深的剑痕,攥紧了剑柄,心里怒意不减。
江素将这具肉身发生的事猜的八九不离十,眸光平静,眉目疏冷,哑着嗓子道,“没有。”
还不知道真犯事,假犯事呢。按照以往看过的话本子走向,说不定是有人陷害自己,江素如是想着。
常应见她答应的这么快,一副风轻云淡任君欺的模样,心里有些奇怪,“嗯,现在起来,跟阮禾师妹赔礼道歉。”
阮禾捏紧了自己的袖子,表情复杂,一番纠结后道,“师姐,我原谅你了,虽然我不知道从我进门以后,你为什么一直针对我,但是我希望你能够改过向善。”
“不行,阮禾师妹,她需要向你赔不是。”常应语气极冷。
阮禾释然的轻笑了笑,宛若娇弱小白,“没事的师兄,多谢你,这次藏兵阁的事就到这里吧。”
江素:?我还什么都没说啊,我没说不跟你道歉啊。你好的坏的都说了?
小禾你变了啊,你变得我不认识了,
周围议论声起,所有围观的修士都不满道,“师妹你太善良了!江术这种人,你不打一顿回来怎么行?!她一直都欺负你啊。”
“就是,这种宗门败类,人应踩之!”
江素心里疑惑,这肉身的主人什么人缘啊,这么烂。
她突然撑着身子,摇摇晃晃的起身,纤细的手指捏住搭在脖颈处的银剑,用力,血液手掌中流出。
她坚持不了多久,必须尽快找个安静无人的地方调理脏腑,不然这个肉身和尸体没区别。
她是内伤,外表看不出来,喉咙上下微动,是她在不断吞咽食管里反出的血液。
青衣少女面上毫无血色,过分的苍白,清瘦的身形看上去摇摇欲坠,可她的表情没有怨恨,没有羞耻后悔,也没有痛苦。
平平淡淡,像是一壶索然无味的白开水。
“嗯。”
“阮禾师妹,抱歉。”
“没事我就先走了。”
“……”
鸦雀无声。
围观的同门几乎都张着嘴,一脸惊愕的看着她,不可置信道,“江术道歉了?”
“她竟然真的道歉了?”
“光道歉怎么够啊,她欺负阮禾师妹这么久,不得跪下好好表表歉意吗?”
阮禾听了连忙摆手,“不用不用。”自己虽然和这个江术不对付,但是没打算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行这种屈辱的行径。
阮禾到底是当过公主的人,即使如今踏上修仙路,也知道分寸二字怎么写。
老鼠逼急了,夜里都会吃人的。
青衣少女无所谓的扫了一眼这个拘谨又娇滴滴的姑娘,将她的表情尽收在眼底。
又转过身冲着一旁拱火的几个弟子冷冷道,
“你们,算什么东西?”
“仙门中人,都如此多舌聒噪吗?”
她周身杀意外放,凌厉若冬月寒霜飞雪,将所有人脊梁骨冻的僵硬。
“嘶啦——”
言罢,青衣少女拖着一把与身形极为不符的重刀,摇摇晃晃离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