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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一直刮,雨一直下,若是陈陌睁开眼,就能看见不一样的景观。枯败的树木被这场充满哀怨的大雨浇灌了不知多久,一颗颗枯树败草被雨水充盈着,那表皮上的干枯裂痕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着。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轻风哀怨得没有了力气,呼啸的声音也渐渐变小,泪水似乎也将哭完,磅礴的大雨变成淅沥沥的小雨,天上的黑云也变白了不少。
但她依旧没有原谅这个负心的他,千辛万苦的来寻找自己却又不见自己。难道是自己做得还不够好?
于是乎,她轻抚着那一棵棵被自己泪水滋润过得枯树,像是在呼唤着着他们沉睡的心灵,而枯树也回应了她的呼唤,一点点绿,在已经愈合的表皮上出现,随后第一张嫩绿色的也在在某棵枯树的枝头上伸展开来。
一张,两张,三四张。
越来越多的嫩叶在数不尽的枝头上舒展,开始为这片枯黄的大地增添充满生机的绿色。大地上,也有尖尖的绿芽冒出,成片成片的出现,让人看着就想脱下自己的鞋子,踩在上面。
绿色总是让人安心的,某些时候除外。
轻风的心情似乎也好了不少,忘记了那个年轻人,围绕着那些能让她心情转好的绿色,翩翩起舞着。
或许只过了立刻时间,又或是过了很多的时光,这里不在是荒芜,而是郁郁葱葱,枯败的树木重焕生机,枝繁叶茂,地上也看不见干黄的土地,而是成片成片的草地,五颜六色的花苞含苞待放。
如此美妙的景象,却依旧没有唤醒那个年轻人。但她却不恼怒了,只是雨还淅沥沥的下着。
树木的葱郁,让雨水淋不到年轻人,树荫底下的年轻人不知从何时起,他的衣服和头发已经干了。她又回到了年轻人的身边,围绕着她打转,她依旧那样依恋着他。
他依然没有理会她,但她却时时刻刻陪伴着他,她认为,能陪伴着就是最好的了。
.....
小雪飘了一个晚上,天色开始蒙蒙亮,却依旧没有停歇。篝火依旧那么旺盛的燃烧着,看来阿影没有忘记给篝火添柴火。言羽依旧很香的睡着。旁边的小包小豆已经换了一个姿势,小包终究做不到一晚上都坐着睡觉,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抱着小豆相拥而睡,还不忘把自己的大裘袄给小豆盖上一点。
陈陌的姿势没有变换过,吹了一夜的寒风依旧吹着,但都吹不走他身上的积雪。
若是此时有人靠近他,会发现他的呼吸变得非常的轻,久久的,才呼吸一次。
此时陈陌的脸颊上,挂着冰霜,却十分宁静祥和。
在青海湖畔的三十二斋,人头开始攒动起来,今日是高山流水会的最后一天,也是武斗的最后一天,很多人都期待着神霄阁几日是怎么把圣人山踩在脚下,虽然只是年轻一辈的“交流会”,但总有些恩怨情仇在里面。
似乎圣人山的弟子也看开了,昨天下午那场比试输了的时候,他们就接受这个命运了,很多人都从圣人山出来,在三十二斋或者湖上的楼船买醉,而后和那能理解自己心情的风尘女子,一销解千愁。
船只陆陆续续的从码头出发,朝着另一个码头行驶而去。天色大亮的时候,一队人马也出现在了三十二斋之外。
......
似乎过去了很多岁月,天上的乌云散去最后一丝云彩,那令人心悸的湛蓝高空再出现。
随着最后一滴雨水落下,滴落在某张绿叶上的时候,似乎有沉闷的嗡鸣声响起,而后这个大地好像在颤抖。
但这样的异动也没有唤醒年轻人,也没有让轻风离开他。
大树开始动了,不是它长脚跑动了,而是它在生长着。树干扭动着变粗变高,枝丫也在像触手般的变长变得更多枝,更多的绿叶从枝头上冒出。
一棵棵原本不过两人高的树木拔地而起,争先恐后的像天空生长,像一只只手,要触摸这高不可及的天空。
疯狂增长的趋势并没有持续多久,但这也使那不足两人高的树木变成十数丈的参天大树,那盛开的树冠,参差交互。
这时,那个闭眼许久的年轻人终于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绿,深浅不一的绿。年轻人眼神清澈,也没有一点点讶异,似乎这这样的变化在自己的预料之内。
轻风看见他醒来,也没有显得很兴奋,倒是像一个成熟的大姐姐,撩动着年轻人的头发,含情脉脉的看着他。
陈陌享受着轻风的爱抚,抬头仰望着高耸的树木,深呼吸一口气,双腿一弯,一个弹跳就窜了上去,落在一匹树枝上,然后继续弹跳,两三次之后,陈陌到来了树木的最顶端,稳稳的站在树尖上,放要望去,连绵不断的树林,望不到尽头。
“这才是你真实的模样。”
陈陌呢喃的说了一句,大风吹起。
这句话让她很开心,她舞弄着自己的身姿,牵动着林子枝头的舞动,让那树叶发出“?~?~”的响声,那是她愉悦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