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怎么了,她们马上就要结契了,宁栩无声地止住脚步,压下心间的酸涩。祝笙昔燃上桌边的熏香,醒神的香味散去了几分白日的疲倦,她随手翻开一本古籍,视线没再落向旁处。自己在她身边像是可有可无的。宁栩低垂着眼眸,缓步走到她身旁。因为光线的角度,书卷覆上了一块阴影,祝笙昔将古籍合上,抬眸看向她。祝笙昔原以为眼前人是有话要说,默然等待着,不料,宁栩慢慢俯身,书卷上的阴影蔓延到她的衣衫,温热的气息逐渐靠近。祝笙昔微微一愣,随即别开脸,吻落在了她的脸侧。瞧见她回避的举动,以及眉眼间逐渐凝起的冷意,宁栩心中一沉,正准备退开时,却被绊了下,直接扑倒在眼前人身上。祝笙昔下意识地揽住她的腰,两人此时的距离极近,对视之间,清浅的呼吸几欲纠缠在一起。“你这是在……投怀送抱?”闻言,宁栩眸中浮上一丝羞恼,微偏过头,纠正道:“我被绊了一下。”祝笙昔:“嗯,那刚才的举动是做什么?”指的是被躲开的那个吻。宁栩没说话,明明已经稳住了身形,也不肯起身。她凝视着近在咫尺的人,而后缓缓靠近,鼻尖在眼前人的脖颈间轻蹭。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肌肤上,激起陌生的颤栗,祝笙昔眸色渐深,环着她的腰的手忍不住紧了紧。宁栩看不到她的表情,也不清楚她此刻是何反应,只能试探性地轻吻着。柔软的吻有逐渐往下的趋势,祝笙昔忽然推开她,起身走向一边。堪称讨好的举动被无情地推开,宁栩僵在原地,心里的最后一丝希冀逐渐消弭。她敛下眼底的失落,打算退回到该有的位置,这时,突兀的淅沥水声响起。宁栩不明所以,向那边看去,发现祝笙昔正在认真地用清水净手。很快,祝笙昔用帕子擦干手上的水渍,转身向她走来。宁栩瞬也不瞬地看着她,下一刻,腕间的缚妖绳骤然一紧,祝笙昔牵住她的手腕,将她带到床榻边。这番动作让宁栩的心跳快了几分,她抬眸看向站在床边的人,心里多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双手被紧扣着压过头顶,宁栩不自觉地咬着唇,很快,缚妖绳松了些,她眼神一亮,看来祝笙昔是打算解开了。怎料,下一刻,双手便被更紧地捆住,宁栩往那处瞥了眼,发现自己的手腕竟被束缚在床头。她试着挣了挣,没挣开,心中不免多了几分惊慌,“祝笙昔,你……”而后,她听到那人微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是你先缠上来的。”--------------------第45章 指尖划过之处, 衣衫被层层拨开,寒风透过窗缝灌了进来,染上些许凉意。宁栩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她半阖上眼,有些不敢看此时的场景。被这般束缚住,退无可退的姿势让她莫名的慌乱和难堪, 但心中又有一丝隐秘的兴奋感。祝笙昔垂眸看她,目光逐渐向下,感受到眼前人视线的打量,宁栩咬着唇, 白皙的脸上不可避免地覆上薄红。那股淡淡的清香忽然靠近,肌肤上多了一抹陌生的凉意, 暧昧的轻抚,宁栩微蹙着眉, 忍下喉间的轻喘。凉风轻拂,但那人的手抚过之处都涌上了莫名的燥意, 忽冷忽热,正难捱时,宁栩感受到祝笙昔的发丝拂过颊边, 紧接着, 耳廓处传来湿润的感觉。柔和的轻吻,宁栩心头微颤,睁开眼看向祝笙昔, 与轻缓的动作不同, 那人的眉间依旧覆着冷意, 眼神也没有半分柔情。宁栩怔然地看着她, 祝笙昔淡然地同她对视, 手上的动作顿了顿。重逢以来,她的眼神无一不是冷淡疏离的,但此刻,宁栩在她眼中瞧见了些许旁的情绪。冷漠之下,掩着的是若有似无的恨意和怨意。心底的猜测在此时得到了印证,宁栩唇边漾起一抹苦涩的笑。面前人眸中的恨意是那样的明显,心痛的同时,宁栩却也在庆幸。至少比毫无波澜要好,怨与恨,何尝不算一种在意呢?祝笙昔瞧见她眼底一闪而过的黯然,没有言语,反而拿过白色的束带,蒙住了身下人的双眸。宁栩反应过来时,视线已经一片黑暗,眼睛看不见,其余的五官更为敏感,她甚至能感受到那只手向下而去。指尖对着一处时急时缓地揉碾,宁栩难耐地低吟了一声,双膝不自觉地想要并拢,下一刻,却被眼前人的腿挡住,中断了拢上的举动。酥麻的感觉遍布浑身,宁栩忍不住攥紧手,腕间的缚妖绳因为施加的力道更紧了几分,带来手腕处的刺痛。这痛感和潮水般的快.感混杂着,竟有了种难以言喻的奇异。脖颈间的肌肤染上粉意,心口随着略快的呼吸轻轻起伏着,祝笙昔垂眸凝视着她,生出了逗弄的心思。揉碾的动作骤然加快,却又在某一刻蓦地停下,积聚的感觉散尽,宁栩紧抿着唇,心间升起一股空落感。“笙笙……”她低声轻唤着,语气带着一丝恳求,没有多余的话语,祝笙昔明白这声低唤背后的意思,偏偏还要不疾不徐地挑逗着。她看见宁栩转回了脸庞,纵使有白色束带的阻挡,她也清楚,那双眼眸此刻定然是望着自己的。“为什么要骗我?宁栩,把匕首刺进我心口前,你可有一刻的犹豫?”“我……嗯……”面前的人明显不想听她的回答,宁栩的身子紧绷一瞬,还没来得及说出的解释变为了破碎的轻哼。“笙笙……亲我一下。”祝笙昔无视了她的话,渴望的吻迟迟未到,像是被抛举到高空后,却没被及时托住。不知是第几次,宁栩已然有些受不住,低声呜咽:“不要了。”下一刻,覆在双眼上的白色束带被人解开,她下意识地看向眼前人。祝笙昔衣衫齐整,相比之下,她显得狼狈至极,不知名的委屈涌上心头,宁栩正欲开口,却见祝笙昔轻抬起手。白皙修长的手骨节分明,淋漓的水光顺着指尖淌下,宁栩心如擂鼓,连忙移开视线,不敢再看。“不要?这里可不是这么说的。”她无从反驳,缓缓闭上眼。暖黄的烛火映出两人纠缠的影子,室内暗香浮动,暧昧的水声不断。天色将明,祝笙昔拿出一件宽大的斗篷,将昏睡的人裹得严严实实,抱着她往后山的暖泉走去。她自幼在此修炼,不会有旁人来此打搅,这暖泉除了普通的清洗外,还有疗伤的作用。祝笙昔带着宁栩没入暖泉中,她单手环抱着这人,垂眸看向这人后背上交错的鞭痕。睡梦中的宁栩似乎也感受到了暖意,下意识地往身旁人的怀里蹭。察觉到她无意识的举动,祝笙昔一愣,她就这样靠着自己,眉眼间透着几分信任和依赖。祝笙昔默然,执起她的手腕。被缚妖绳整日地捆着,腕间印着一圈极深的血痕,多少有些触目惊心。白玉吊坠依旧被她挂在脖颈上,祝笙昔看着其中的那滴血,眼神复杂。还是在暖泉中多泡会儿吧。*霞光划破天际,黎一霜御剑来到主殿,白发雪肤的女人端坐在高位上,视线微垂,正为窝在腿上的白狐一下下地顺毛。谢拂凝被压着跪在一旁,写满符咒的锁链压制着阴气和怨气,紧紧地锁住她。黎一霜目不斜视,径直上前,躬身道:“师尊。”“嗯,”女人掀了掀眼皮,“容你休养了几日,我还未问你,灵濯死了吗?”“徒儿当时重伤,没能诛杀她。”女人手上的动作一停,灵狐识趣地跳了下去,她慢悠悠地将目光落在谢拂凝身上,一语不发。黎一霜依旧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师尊没有回应,明显是故意将她的话晾着。谢拂凝察觉到视线,森然一笑:“风逾,我说过,再次见面我的实力足以伤你。”听到这话,黎一霜神色微凝。师尊,竟然受伤了?风逾轻飘飘地瞥她一眼,摆手示意那个学徒将谢拂凝带下去。片刻后,主殿中只有她和风逾两人,黎一霜目光担忧:“师尊,您受伤了吗?”“不碍事,小伤,”风逾重新将视线移向她,唇角微弯,“怎的还在行礼,为师一向不注重那些虚礼。”闻言,黎一霜直起身,道:“是徒儿办事不力,没能杀了灵濯。”“濯儿以前最喜欢你这个师姐,现在想必也是如此,你若想杀她,应该是轻而易举的吧。”黎一霜听出话语中的怀疑,默然片刻,回道:“师尊,她早已不是从前那样了,现在只将我看作敌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