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七……】 温寒烟伸手将金针拿过来。 “只需要一滴。”他笑着催促,“请。” 温寒烟没有丝毫犹豫,捏起金针对准左手食指,眼也不眨地扎下去。 血珠沿着指尖向下滑落,欲坠不坠地挂在上面。 “滴在这里便好。” 啪嗒。 霎时间,灵光冲天而起,以罗盘为中央朝着四周极速弥散开来,在空气中勾勒出繁复古朴的阵法纹路。 温寒烟闭上眼睛。 没有丝毫异样。 叶凝阳在此起彼伏的脆响中睁开眼睛。 所以现在接上温寒烟没问完的问题,也丝毫不含糊。 “世伯,现在您可以告诉我了吧?” 视野中是大敞着的窗柩,窗外树影摇晃,日光清润,叶片被映得发白。 她回来了。 她特意坐在窗边,在任何有心观察她的人能够看到的位置,佯装阖眸调息。 不知道司鹤引结成的到底是什么阵法,但是多半和试探她的身份有关。 只是,司鹤引又是因为什么怀疑她的身份的? 一股清浅的槐花香顺着风送进来,隐隐还漾着一抹似曾相识的气息。 日光穿透门缝,被挤压成薄薄的一片。 风过,来人衣袂翻飞,青丝浮动。 “寒烟,为何你一直不愿来东幽找我,次次都是我来寻你。” 温寒烟挽了个剑花,回头去看司珏。 司珏眉梢一扬,他似乎很好哄,就这么简简单单一句话,脸上的阴霾就散了不少。 这一长串太饶人,温寒烟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司珏把传讯符塞到温寒烟手中,却并未松开手,顺势拢住她的手指,连着她的手和传讯符一同包在手心里。 温寒烟本能地顺着他的力道,将掌心的传讯符攥紧了。 “若是除了我之外,还有别人同时叫你。”她抬起头,“那你该怎么办?” “你在想什么?”他指尖穿过她的指缝,轻轻点了点白玉。 温寒烟眨眨眼睛,这时候回味自己方才说的话,突然觉得有点难为情。 司珏却不愿意放过她,伸手揉了揉她发顶。 “而且只能想到我。” 如果她答应了的话,那她就是食了言。 哦,也不是完全没有。 在那一天之前,她也从未尝试过以身炼器。 她好疼,却连颤抖的力气都没有,眼泪像是被抽干了,只能动弹不得地任凭自己一点点被痛苦蚕食。 有意义的,没意义的,乱七八糟一股脑涌上来。 “司珏。” “我……好疼……” “这里有点黑,我什么都看不见。” “你是不是在忙,我其实没有想打扰你。” “阿珏,你说句话……” 可能她记错了,一切只是她煎熬痛苦之下绮丽的幻想。 因为那个随叫随到的人,自始至终没有给她任何回应。 这个传讯符是坏掉了吗? 坏掉的东西,还是扔掉吧。 那枚被她的体温和热血捂得滚烫的白玉,自掌心坠落入无尽的深渊。 原来这么不起眼的东西,也会被找到,还会被同她一起救回来。 他们知道这是司珏的东西,所以理所应当地认为,它对她来说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