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师尊……”有人忍不住小声开口。 “我们会死在这里吗？” 温寒烟轻轻闭着眼睛靠在洞口，浑身伤口都火辣辣地疼，火烧火燎地似乎要将她灼烧殆尽。 “师尊……我们的师尊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一定会的。 这一次不用云澜剑尊提醒，温寒烟主动起身。 她身上伤势未好，身形摇晃了下，语气却平淡：“去探路。” “不碍事的。” 他们运气不错，兽潮中遇上的妖兽灵智不高，并没有跟他们玩捉迷藏的游戏。 她松了口气。 先前她独自进入万兽林历练时，不知道多少次拼着重伤之身杀出重围。 这一瞬间，她却突然觉得感激。 她不该怨他们的。 一名师妹眼疾手快扶住她，关切问她身体怎么样。 “安全了。”温寒烟用力将流云剑插入地面，将身体的重量从扶着她的师妹身上挪开，艰难站直身。 这一次，他们顺利离开了万兽林。 她刚服下几枚，还未来得及躺在床上休息片刻，便被云澜剑尊传唤。 温寒烟避开他起身向外走：“师尊定是想亲自查看我伤势如何。” 但这点希冀雀跃，没多久便被击碎了。 白衣墨发的俊美男人端坐于蒲团之上，身侧熏香袅袅升腾，烟雾模糊了他的神情。 温寒烟抿唇跪在下方。 所以她没有说话，但眼眶却发热，克制不住落下一滴泪来。 他的语气缓和了几分。 “你却因一己之私，险些酿成大错。” 她是潇湘剑宗大师姐，是天下第一剑云澜剑尊的弟子。 一道寒凉的声音却自高台之上冰冷砸落下来。 云澜剑尊声音微冷，“成大事之人必有取舍。你曾说要做独当一面的剑修，我才会如此要求你。” 他阖眸淡淡道，“也罢，就当是我先前看错了你。” 心底那口郁结之气顽强地挣扎了一下，在这段话间无力地散去了。 是她太懦弱，她不该害怕。 避风港。 …… 如今想来，或许一切巧合之下，都是蓄谋已久的注定。 她那时不懂，误以为是一种她理解不了的关心。 在不死的前提下，用最短的时间成长为他们想要的样子。 云澜剑尊不止一次提点过她，温寒烟从未怀疑过这句话，直到此时此刻，她也愿意承认，他说的是对的。 她此刻心底有愈来愈多的力量涌现出来，像是一团火从心头直烧遍了全身，愈演愈烈。 她只想有朝一日，她不必躲在别人的身后，也有能力站在他站的地方，大大方方、光明正大地还了他这一次。 也不是每一次都需要她将自己拼得遍体鳞伤，才能一往无前地向前走。 看上去没有尽头的路，也在他们脚下很快到了尽头。 “这应该是一种阵法做的障眼法，但我不记得卫长嬴先前是怎么做的。” ——“巫阳舟自恋至极，做梦都想做君子。” 乾卦。 “乾为南。”叶含煜慢吞吞地凑过来，“可是这只是一堵墙，哪里分东南西北？” “先天为体，后天为用，谁知道巫阳舟用的是哪一种？”叶含煜脑子简直像是一团浆糊，他原本便不擅阵法。 “墙上并非空无一物。” 他指着一片云：“天为乾，这个应该就是了吧？” 墙面上纹路清浅，山水风云，雷鸣日熹，缥缈如画，栩栩如生。烟分辨片刻，灵力凝集于指尖，抬手抚上一处空白。 空青眼睛里的崇拜几乎要溢出来：“寒烟师姐，你怎么知道那里才是阵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