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少征, 你从哪里来的这么多血?”少角跟在少征的身侧, 一同看向前方的君上, 悄悄地问。“府中那么多鸡鸭,杀一两只就够了。”他们三人已经与苒林等人分散开来,正在找寻着敌军将领的位置。本来君上身边不应该只有他们二人的, 可是表小姐和四少爷一个在阵中坐镇,一个在左翼追捕。无奈, 只能他俩带领小队跟随君上了。少角刚要笑着说话, 忽然玄骊的嘶鸣声响起,她的马蹄也高高抬起,带动着身上的汲瑜。众人神情严肃,一改刚才的闲适。苒林皱紧了眉头, 目光盯着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叛军,脸上露出一丝凝重。“景晨小贼!你背叛君上,扶持废太子,你可知罪!”对面的将领显然就是这次平叛的人,他朗声对着为首的汲瑜大喝道。汲瑜倒没想到这人胆色如此出众,竟然敢直接这样对着景晨叫骂。她冷笑一声, 问:“哦?我何罪之有?”贼将拧眉怒目,刚要反驳, 就被他身后的军士拉扯,让他注意景晨身后的将领们。他们现在敢这样肆无忌惮,就是因为听说景晨命不久矣,下任大司马还是个女人,朝野上下不服,哪里想到,景晨左右的两个杀神竟然也在。将领脸上浮现出了一丝了然,他朗声道:“身为先王器重的颛臾王,却扶持废太子,你如何没罪!景晨,我不与你进行口舌之争,明日午时,你可愿与我一战?”少角闻言骂了一声,掏出一杆银枪,怒喝:“老贼!你算个什么东西,还妄想同大司马一战!你先打过我再说!”汲瑜对人族打架前还要说这么多没用的废话很是不耐烦,她回首瞥了眼少角。少角见此,大骂一声。身子霎时就从马上冲来,长枪更是在空中晃出了一道光弧,枪头直指贼将。那将领说到底曾经也是燕国的附属,当然清楚少角的勇猛。他不愿和他硬碰硬,牵着马后退,目光直直地看向汲瑜所在方位。“不要动用五凤族的能力,当心天道。”景晨的声音响在汲瑜的脑海。汲瑜一双本来觉得无趣的眼神,顿时变得锐利起来,她抬手挡下了少角的枪头,感受到意识海内景晨的激动。索性将长枪从少角手上抽了出来,握在手中。“老贼,你以为孤杀不得你吗?”不耐烦的声音刚落,长枪倏地出手。不同于景晨的一招一式颇具章法,汲瑜的动作根本看不出章法来,只能够看到她的长枪闪出数十道虚影,而她这个人也宛若离弦之箭一般,带着万钧之势,直直地落在了敌方将领所在的地方。敌将身后不过五六人的样子,见到景晨已经来到他们跟前。想要上前,却在感受到对方周身冷冽的气势的一瞬,腿脚发软。少征见状,给了后方小队一个手势。兵器之间虽各有特色,但终归逃不掉一个杀人的用途。汲瑜对长枪算不上得心应手,但她的剑术出众,耍起枪来也是不赖。长枪狠狠拍在敌将的脑袋上,直接就将对方打了下来。敌将哪里想到景晨都病入膏肓了还有这样的力气,他仰着头,看着马上的景晨,霎时间,一道银光砍向了玄骊的马蹄。府中的马匹都是景晨交代好生养护的,玄骊跟在景晨身边的年头不短,察觉到危险,老早就要跑。但她到底只是普通凡马,还是被敌将的刀所伤,跪伏在了地上,发出阵阵嘶鸣来。汲瑜本想着和对方玩玩,但看到玄骊发出如此痛苦的声响,原本松散的心也绷紧了,她转头看向了敌将,甩手就将长枪扔回给了少角,自己则是掏出了玄机,拔出剑鞘。“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祭日。”玄机带着蓬勃的杀意,只不过在一瞬,就将敌将的头颅斩掉。甚至对方的武器都未抬起,眼睛也大大地睁着。敌方其他人见此,脸色一白。他们远在南境,自然是听说过不少燕京大司马如何能耐,但南境此地多年无战事,大司马也甚少会来此地,是以在看到大司马瘦弱鸡仔,又晓得对方已经病入膏肓,难免轻敌。可哪里想到,不过一瞬。将军就死了。“我……我等投降……”将军都死了,他们做什么还要负隅顽抗,当下就跪在了地上。只是可惜,他的话还是说晚了。“杀。”汲瑜声音极冷,瞥了眼此地的敌军,起身向手上的玄骊所在走去。这一声……少征看着君上的背影,眉头微蹙。·少宫从没想过,自己除了要给君上医治外,居然还要给她的马治疗。“君上,军中有给战马治疗的随行兽医。”少宫表情算不上崩坏,但确实和平日里那般不太一样。汲瑜沉默地看着眼前的少宫,觉得自己好像有点破坏了景晨在她们心中的形象。不过,君上就是君上,哪怕偶尔犯蠢,想来应该也是无碍的。汲瑜和善一笑,声音温柔至极,说道:“还是少宫英明。”这话让从外面回来的少角和少征听了,脚步都没有站稳,差点摔倒在地。她瞥了眼那两人,又道:“少宫,我有一事交给你才放心。”“君上吩咐就是。”少宫看了眼少征,从他的眼里也没看出答案。刚才还算和善的汲瑜,眼下声音冷淡,她贴近少宫却并没有收敛自己的声音,说:“帮我取景昱的血。”说完,她反手将景晨准备的宝瓶递给了少宫。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