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风拂过,桃花簌簌飘落,同时也带来了梧桐的气息。不同于司马府的梧桐,她府宅的梧桐树才是五凤一族真正喜欢的。感受着自己血脉的跳动,卫瑾韶唇角微微勾起,思考着若是景晨来此地,她该有多么的高兴。然而在想到风清那时候说的话,与汲瑜说的景晨已经陷入沉睡,卫瑾韶的心思便有种说不出的沉重。她不喜欢这样不受控制的感觉,更不喜欢当下前路迷茫的境地。她所求属实不多,眼下,她只想要能够和景晨顺遂地觉醒,若是可以,日后最好也是平安顺遂的。可显然,当她们觉醒后,就不会再有如今的安生日子。抬眸望着巍峨的宫殿,卫瑾韶叹了口气。碧琴见此,上前道:“殿下。”“明日午时,让北寺安、成坤、宋哲等人前来见我。”卫瑾韶留下这样一句话便离去。殿下如此,就是不让旁人打扰。碧琴碧书跟在卫瑾韶身边多年,自是清楚她的脾气,她们目送卫瑾韶离去,而后有条不紊地整理府中事务。贴身近侍都不跟随,其他人自然也不会跟着她。卫瑾韶只身一人拾阶而上,待来到寝殿殿门,脚步有一瞬间的滞涩,随后轻笑了一声,抬脚进入。人族果然是贪心的物种。过往的许多年,她都是自己一人,怎的现下不过是离开了景晨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就觉得无所适从了呢?也不知道景晨眼下如何了?卫瑾韶眸光暗淡,目光毫无焦距地落在青色的帷幔上,长叹了一口气。既然汲瑜说景晨已经同意接纳她了,想来过不了多久,或许下次见到景晨的时候,她就已经回想起了一切,成为真正意义上觉醒后的𬸚𬸦了。如此,她和风瑾的神魂融合也必须快一些了。可不能拖了景晨的后腿才是。不同于汲瑜和景晨几乎是两人的样子,风瑾和卫瑾韶之间的关系要融洽很多。夜里,卫瑾韶沐浴后,她穿着亵衣静静地坐在床边,目光透过窗户,看向外面明亮的月光。明月高悬,似是银光洒落,照亮了殿前的空地。眼看着那片空地突兀地出现一团风,卫瑾韶唇角微勾,打开了窗户,让风瑾进来。风瑾进了大殿,一眼就看到了桌上司池交给她的血脉。见此,卫瑾韶走上前,拿起来这瓶血脉,轻声道:“这是司池交给我的,你可能分辨出来这是哪个种族的血脉?”风瑾听到司池的名姓,她眉头微微一蹙,细长的手指缓慢地将瓶塞打开。蓬勃的血脉气息窜出,不仅是风瑾闻到了,就是站在她身侧的卫瑾韶也闻到了。“说一说你心头的猜测。”风瑾将瓶口重新塞好,神情异常的* 冷淡。手指盈起青色的光芒,一道咒术就打在了上面,“这血脉我重新封印了,你好生收着。”若是在过去卫瑾韶一定不知道那气息是什么的,但不知道是不是回到了楚京这片熟悉的土壤,还是风瑾的出现带动她的觉醒。她想了想,回答:“我好似闻到了𬸚𬸦的气息。”五凤各族有各自擅长的元素,𬸚𬸦喜水、善水,就是血脉中都蕴含着磅礴的水汽。司池交给她的瓶中的血脉里面,就充斥着满满的水汽。这不是司渂这个赤凤该有的气息。风瑾点了点头,她坐到床边,少见的严肃。眼瞧着她的牙关都已经咬紧,卫瑾韶心中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她神情有些忐忑,靠近风瑾的同时,试探地说道:“难道……”“不错,这是汲瑜的血脉。”风瑾抬眸,冷声回道。竟然会是汲瑜!卫瑾韶有些懵,她不明白。这血脉分明是司池从司渂身上抽出来的,司渂手臂上的伤口依旧清晰可见,怎么,怎么会是问筝的血脉呢?下意识的,卫瑾韶觉得是否是风瑾闻错了。可又想到青鸾本就能够控制风,她们对气息的敏锐程度远比其他部族厉害,断然不会错。至少,风瑾绝对不会错认汲瑜的血脉气息。风瑾不理会卫瑾韶内心的疑问,她站起身,掌心运起一道风。这风中满是青色的符文,哪怕是看一眼便能够发觉其中蕴含的能量,可偏偏此刻的卫瑾韶还在思考那瓶血脉一事,全然没有看清。就在卫瑾韶转过头之际,风瑾的这道风已经打在了她的身上。内息浑厚且咒术出众的风瑾的一掌,足以让卫瑾韶吐血。但五凤血脉珍贵,她的血尚未吐出,就被风瑾以咒术从口中剥离出来,送到外面的梧桐树冠之上。受了风瑾的一掌,卫瑾韶的身子霎时冷热交替,痛苦之际。她的脊骨之上好似有什么东西要破骨而出一般,妄图回首看去,却只能看到自己白皙的肌肤。将卫瑾韶额头上的汗擦拭干净,风瑾让她趴伏在床上,自己则是蹲在床边,柔声地说:“我当年以自身寿数为祭,护住了青鸾一族。以为只要护住神魂,骗过天道,便没什么大不了的。却不承想,害了汲瑜,也连累了你。”连累?这是作何解?卫瑾韶咬着牙,反驳道:“你……你说什么浑话……你不曾连累我,不曾。”当年若不是风瑾献祭,青鸾一族早就尽数陨落了。这些年来,她的神魂逐渐完整,意识也越来越清明,她本可以如同汲瑜那般夺得这幅身子的控制前,可她却没有。她始终都在她的意识之海,只在应当出现的时候,才引导她觉醒。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