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动手,你手头可有能调动的兵甲?”景晨想了想又问。卫瑾韶愣住,过了一会,她的眉眼染上了一丝笑意,回道:“其实我还没有想那么久远,只是现在,需要让谢氏的孩子生不出来罢了。”“生不下来多简单。但今天是谢氏明天是崔氏的,何不一劳永逸?”景晨垂首,看到自己身上并没有佩戴那枚玉佩,起身,来到卫瑾韶的梳妆台,找出来后,递给了她,“景氏的族徽和族长印我已经交给了少征和苒林,没办法调动太多亲卫,但这玉佩是我贴身携带。你若是缺人,拿着我的玉佩领个千余近卫还是没有问题的。近卫都是我父留给我的,你不必担忧。”接过景晨的玉佩,卫瑾韶只感觉这温润的玉佩有些冰凉,手指感受着上面的花纹,在触摸到精巧的𬸚𬸦暗纹后,她抬眸,笑道:“你让我领着燕国的军士,去杀了崔谢二党的人?”“既然已经成为楚国的豪门氏族,想来后裔早就遍布境内。倒也没必要赶尽杀绝,毕竟朝中的活还是需要有人做的,只杀了这俩家的本家就是,至于亲近旁支,秋后算账也未尝不可。”景晨丝毫不觉得杀几百、几千人有什么问题,她的眼眸里满是光芒,“我近卫中的这些小子,跟着我南征北战的,旁的不擅长,杀人绝对好手。又快又狠,定能做到铲草除根。”要是别人说这样的话,卫瑾韶到真的会惊讶,但想到眼前人可是从战场上厮杀下来的。她也就不觉得有什么了,笑着瞥了眼景晨,回道:“我心中有数了。届时有需要的话,我会与你提前言说的。”“无妨。我的亲卫是我父亲自训练出来的,少征和少角便是其中佼佼者才能来到我身边,他们素以我为尊,你以我的玉佩,自能号令全营。要是你怕有人怀疑这些人的身份,便当做是你在苍云滇藏兵的好了。反正那地界极为隐蔽,适合培养死士。”景晨摆了摆手,浑然不在意,“自然了,你手中的武德司与边军要能够收拾得了那帮人,更是最好不过。”还说自己足够了解司马府的事情,景晨又何尝不对她的事情有所掌握* 呢?竟然连武德司和边军都是她的势力,这件事情都能一清二楚。纷纷扬扬的雪花落下,卫瑾韶起身,关上了窗户,阻挡住外面的寒风,说道:“问筝,若我如此做,那我需要提前回去筹备一番。”楚国不同于燕国,卫瑾韶的权势地位自然也与景晨不同,许多事情景晨能够轻易做得,但卫瑾韶做起来还是有些棘手。她不得不早做准备。到底也是自小沉吟在权势之中的人,景晨如何不知卫瑾韶的处境。她捏着她的手,沉默了一会,才道:“我晓得的。我在燕京还有许多事情没有收尾,若让你等着我,我们一起去楚京的话,你恐会失了先机。”“时机转瞬即逝,不如就趁着崔谢二党以为你真的无心朝中事,杀他们个措手不及。”景晨眼神亮晶晶的,似乎很是期待卫瑾韶回到楚京大杀四方。卫瑾韶哈哈一笑,伸出手来,揉了揉景晨的头发,说:“你好似很期待我对崔谢下手。”“自然。我还没有见过瑾韶雷霆手段呢。”景晨笑眯眯地回答,“世人愚蠢,竟以为你杀了文人三百,就以为你弑杀。既然如此,倒不如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才叫做真正的杀人。”“问筝,可还记得我曾说过的?不要徒增杀孽。”卫瑾韶轻笑着摇了摇头,眼看着景晨的眼眸都逐渐染成了赤色,她不让景晨继续想下去,“那我要是先回去,你可记得早日来寻我。”“那是自然。我定在楚京血流成河之日,赶到现场,绝对不错过我们长安长公主的风姿一分一毫。”景晨挥了挥手,语气轻松,然而她的眼眸里却流露出一种近乎坚定的神色来。这样生动而明媚的景晨,好似与记忆深处的那个活泼灵动的汲瑜重合在了一起。卫瑾韶静静地看着这样的景晨,低声:“你倒是信得过我。”景晨笑着,她握住了卫瑾韶的手,感受到对方手掌的冰凉与细腻后,柔声:“你是我的妻子,我自是信得过你的。我们还有过往的记忆没有找寻回来,有许多事情还等着你我一起去探寻。楚京的事情,如同我要在燕京为司马家做的事情一样,都是你我作为人而存在的收尾罢了。我们终将离去,那又何必徒留遗憾呢?”看了眼景晨,卫瑾韶靠在了她的身上,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静静地听着景晨的心跳。“不会太久,你且等等我。”景晨揉了揉卫瑾韶的头发,并未对她的话做出表示,而是将头靠在她的头上,轻轻地应声。第145章 饮酒饮酒\\外头的风雪已经停下, 冷风却依旧呼啸着,饶是室内烧着地龙却依稀能够感觉到凉意。苒林推门进屋后,跺了跺脚, 手也不断地搓动着,试图缓解在外面行走而染上的冰雪。就在苒林脱下自己外面的玄色大氅的时候, 景晨的声音传了过来:“朝中如何?”景晨一边说着话一边向着苒林的方向走了过来,随着她的走动, 她纤细腰身上的玉佩与流苏轻轻地晃荡着, 似是夏日的水波, 荡出波澜来。也或许是因为不上朝,不见客,她的发丝披散着, 只有一条青色的玉带堪堪地系着,整个人显得慵懒随意至极。眼瞧着景晨不甚在意地坐下, 白皙细腻的颈部与下方的白皙露出, 苒林叹息,上前直接将她散落开来的衣衫拢好。等看到她衣着整齐了,这才回答道:“还算是顺利,新王定在了三月初登基。新旧更叠, 许多事情摆在一块,想来应该无人会注意到司马府的动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