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我的咒法比你厉害就好。”卫瑾韶笑道,浑然不在意自己刚才和景晨的切磋处于下风一事,“你的手伸出来。”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景晨还是乖乖地伸出了手。本以为卫瑾韶还有做些什么,却没想到,她只是将玄机放到了她的手上。这把剑自从父兄死后,就一直在她的身边。可是今日,她才恍然发觉,自己好像并不是那么地了解这把剑该如何使用。“莫要看我,这玄机从一开始就是你的剑。是你和汲隠以本命血脉祭炼而成,虽说因为我体内有着你的血脉,而能稍加使用此剑,但若说真正发挥其功效,还得你自己去回想。”随着卫瑾韶的话音落下,平日里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玄机,通身竟然迸发出来了一抹暗紫色的光芒。这份光芒转眼消失不见,若不是景晨确信自己并非在梦中,她断然不敢相信自己见到的这一幕。迷迷糊糊的,景晨好像感觉到有人拿剑抵着她,剑招杀机明显,这人想要杀了她。景晨鲜少会遇见这样明显的杀意,她感觉十分的不舒服,下意识地,她躲避开了冷冽的剑锋。不同于刚才卫瑾韶看起来凌厉,却无半分杀机的剑招,这人的招式每一招都是直奔她的命脉而来。好似,想要在今日就让景晨死在这里一般。已经顾不得府中怎么会出来这样的贼子,她连自己怎么把卫瑾韶推到一边去都不知道,浑身紧绷,手紧紧地攥着玄机剑,立在这人的面前。眼前的人身上穿着玄色的大袍,她的剑影似是闪电一般,又疾又狠,周身遍布杀意,直逼景晨的面门而来。与这剑招一同袭来的,是她招式时,带起的傲然霸道的,不同于一般人的气息。景晨说不上来这股气息是什么,但她下意识里清楚,眼前的人绝非凡人。或许,是瑾韶所说的五凤族。这幅身体长久地和地牢那些重犯练习,早已经磨练出来了下意识的反应。在面对眼前人傲然凌厉的招式的时候,她还是很快地做出了反应,在剑招即将到来之际,抬脚将长剑踢开一些,身形滚到一侧去,紧接着,她将玄机的剑鞘扔到一旁,抬手迎战。依瑾韶刚才所言,这把剑是她以本命血脉铸就的,那么一定程度上来说,便只有她能够发挥这把剑的最大功效。景晨瞥了眼手中的玄机,还不等想些什么,就被迫迎上了面前的人。面前人的长剑就差几寸就来到了景晨的面前,景晨狠狠地抵着对方,双剑对持。在面对面的情况下,她这时候才发现,面前的人虽然身形掩藏在玄色的大袍之下,但她的眼眸却也在这样的距离下暴露了出来。一双血红的眼眸直直地盯着她,宛若恶鬼一般。看着这双眼眸,再想到瑾韶所讲的五凤一族的分类,景晨的心不禁凉了半截。“汲隠?”在景晨试探性地叫着对方的名字的一瞬,对方的长剑没入了景晨的肩头。长剑入肉的声音过于的刺耳,引来景晨的一声闷哼,她皱眉忍着这份疼痛,随后玄机掉转方向,以剑柄将面前人击退。眼前人被她击退,沉默地站在原地,并未说出一个字。景晨忍着疼,她收了玄机剑,一步步走向那人。燕京的深夜着实寒冷,因为疼痛,她深吸了一口冷气,可偏偏低头看向自己的肩头时,却未发现任何的血迹。她正觉得疑惑,就眼看到那人摘掉了自己的兜帽,几步来到了她的面前。她的手指在自己的身上点了几下,看起来像是封住了她的几处经脉,又好似是替她封住的筋脉解封一般。筋脉带来的冲击让景晨有些站立不稳,她连忙扶住面前的树干,大口喘息着,望着面前和自己长得十分相似的女人。眼前的女人相貌和自己是不同的,但不知道怎么回事,看着她,景晨就有种莫名地觉得自己好像和对方关系不菲的错觉。她是谁?不,应该说,她是谁?景晨能够接受自己不是人,能够接受自己是𬸚𬸦,但是她心里清楚,她并非是𬸚𬸦汲瑜。她没有汲瑜的记忆,她没有风瑾的记忆,对于五凤族她的归属感也可忽略不计。她能够接受一切,但是她万分接受不了,自己不是景晨,而是另外一个人。可是,她们好像怀念的都是那个人啊。闭上眼,景晨苦笑了一下。耳边响起了空寂的脚步声,缓缓地向着她走来。景晨疲惫地睁开眼,她看到了女人走到了自己的跟前,蹲下了身。“你不是我,所以玄机不认你。”她说。她抬起手来,眼看着就要摸到了景晨的面前。景晨闪躲开,不愿让女人碰到她。见她如此反应,汲瑜笑了笑,她不再说什么,而是留下一句:“快快觉醒吧,问筝,找回属于我的记忆。”她的话说完,整个人就消散。只留下景晨一个人定在原地。待景晨清醒过来,她就看到了卫瑾韶焦急的面容,她抱着她,眼里有着焦灼与担忧,在看到她醒过来的时候,这份焦灼被欣喜掩盖,她抚摸着她的脸颊说道:“你怎的忽然昏过去了,吓死我了。”景晨勾起唇角笑了笑。“问筝。”问筝。这个问筝,到底是她,还是另有其人?你在担忧的,到底是谁?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