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笃瞧了眼卫瑾韶, 递给了她一个眼神。卫瑾韶和辛笃虽然从初次见面就相认了,但着实算不上多么有默契, 她一时间并不明白她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愣在原地。“你要不要看看阿瑾姐姐的眼睛。”辛笃的话音落下。晓得她的意图,卫瑾韶连忙催动五凤血脉,瞳孔霎时同样变成了赤色。如此,在场三人的眼眸都成了骇人的赤瞳。景晨转过头,瞧见卫瑾韶与自己别无二致的赤瞳,默默地看了她半晌,方道:“你……你的眼眸何时是这样的颜色?”卫瑾韶并不知辛笃的意图,她瞥了眼身侧的辛笃,瞧她神色放松,只得坦诚地回道:“自生下来便是如此,能够灵活控制眼眸应该是来了燕国后,与你相识、相知以后。”她自幼跟在风清的身边,知晓自己的身份。只不过幼年时她只以为姨母在发癔症,并未放在心上。就连来燕国,也只是怕姨母的预言成真。可当她见到景晨的那一刻开始,那种似是命运般的熟稔以及不断接触中一点点觉醒的不属于她的记忆,都彰显着,她的身份确实如风清所说。辛笃的出现证明了这一点。她是卫瑾韶,同时,她也是青鸾风瑾。辛笃就知道卫瑾韶是个聪明的,她轻轻一笑,不等景晨开口询问,主动说道:“我也是生下就如此的,只不过过往一直控制着,让自己与寻常人无异。”卫瑾韶是赤瞳,景晨尚可以认为这是颛臾王室的缘故,可是辛笃为何会是赤瞳?辛笃的母亲,可是自己的姑姑啊。她合该没有颛臾血统才是。想到这里,景晨皱眉道:“你可知为何我们的瞳孔为赤色?”“因为我们血脉相连。”辛笃上前,握住了景晨的手。她在景晨的目光中,手指不经意搭在了她手腕上的血脉之上,垂下头,低声念着些景晨听不懂的咒语。辛笃的声音虽轻,但站在她身侧的卫瑾韶还是清晰地听到了,她在念着什么。她在念催动五凤族觉醒的咒语。这咒语十分繁复,非一般鸟不能念,卫瑾韶虽然不知道为何她会如此清晰地知道这咒语的作用,但她很清楚,辛笃这一念叨,景晨这些日子梦境怕是每日都要被五凤族的过往所纠缠了。景晨就静静地看着辛笃在这低声念着什么,片刻后,目光落在了卫瑾韶的身上。她的眉头微微皱起,缄口不语。“问筝,你的身份极其贵重。眼下你仍旧有许多事情尚未想起来,不过没关系,有阿瑾姐姐在你身边,你会很快想起来的。”辛笃念完咒语后,整个人面色苍白了不少,就连说话时的声音都在颤抖。还是卫瑾韶发觉了她站立不稳,手疾眼快地抓住了她。要不然,辛笃当下就要跌到了。景晨看着她苍白的脸颊,眼前好似忽然浮现出了辛笃穿着白衣虚弱的模样,她的心中难以抑制的觉得痛楚难当,强忍着眼眶中的泪水,疑问道:“你到底知道了什么?此番你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辛笃闻言,不自主地想到了那位衣袂翩翩却异常绝情的死鸟,身子微微颤了一下,随后她拂开了卫瑾韶扶着自己的手,站定了身子,正色道:“眼下还不是能告诉你的好时机,问筝,我不会害你。你只需记得,我们都在等你归来。”说完,辛笃就转身要离开。卫瑾韶和景晨二人见她步履蹒跚,仿佛全身的力气都随着刚才的咒语消散了一半。二人的神色各异,但唯独两双眼眸里的担忧都是一样的。景晨当下觉得十分疲累,卫瑾韶与她回了房间,待她入睡后,这才轻手轻脚地向着辛笃的院子而去。从辛笃离开到卫瑾韶前来,左右没有超过一个时辰,然而就是如此短的时间里,辛笃已经躺在了床榻上,她的眼睛闭着。面色苍白至极,貌美的容颜此刻也十分的憔悴,整个人躺在那里,没有一丝生气。这并非卫瑾韶所认识的辛笃。也不应该是当世唯一存在的鸿鹄王族。卫瑾韶心中有些疑惑又有些揪心,她来到了床边,坐下。感觉到来人,辛笃缓缓地睁开眼来,一双赤色的眼眸落在了卫瑾韶的青色衣衫上。她看着她衣衫内衬的𬸚𬸦纹样,缓缓地露出一抹笑容来,柔声说道:“阿瑾姐姐,我许久没有见到你穿𬸚𬸦纹样了。”她怎么会如此虚弱?卫瑾韶顾不上其他,她学着自己记忆中浮现出来的模样,手搭在辛笃的手腕之上,缓缓地催动自己的血脉。果然,没有一会儿,她就感知到了对方体内熟悉的气息。属于五凤族的气息。“你的气息,好像比原来要弱了很多。”卫瑾韶眉头皱着,疑惑地瞧着辛笃。过往她虽然不曾这样探过辛笃的血脉,但是她就站在自己的跟前,身上那股熟悉的气息都十分的浓郁,怎么现在探入她的血脉了,才只能稍稍感受到一点呢?甚至说,现在辛笃的无五凤气息,比景晨还要弱上许多。辛笃虚弱地笑了笑,想要说什么,嘴巴动了一下,却是问道:“你知道该如何催动自己的血脉,感知同类了?”“原先是不知道的如何催动的,那时我站在你跟前就能感到你的气息,方才的催动,是因为你之前在厅内对着问筝念觉醒咒语才想起的。”卫瑾韶回答道。“倒是忘了,你是青鸾,你们善风,对气息自是十分敏锐。”辛笃实在是疲累极了,她一边说着眼睛一遍闭着,声音十分的低。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