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想知道辛笃和卫瑾韶之间密谋的事情是什么,怎么到了不靠谱的辛笃的口中就变成了吃味了?景晨沉默片刻,想了想,实在不能理解辛笃所想,索性,她也不是什么良善的人,登时她就将桌上已经凉透了的茶杯摔到了辛笃的身上。看到茶杯甩了过来,辛笃手疾眼快地跳走,等到彻底远离了景晨和卫瑾韶,这才颇为委屈地看着卫瑾韶,说:“阿瑾姐姐,你和问筝说呀,她这人好生奇怪,怎的还吃味自己的妹妹啊!当真封魔了不成?”卫瑾韶无奈轻笑,她摇了摇头,走上前,拉住景晨的手,对着辛笃回道:“莫要如此混不吝,你晓得问筝不是此意。”景晨闻言,转头,垂眸看向面前温柔的卫瑾韶。卫瑾韶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她小口地抿着茶水,脑海中思考着应该如何告知景晨,过了片刻后,这才开口说道:“在成婚前,辛笃妹妹曾往楚京查了我一些过往。她方才看向我,与我的过往有关。”当初辛笃离开燕京是景晨所知晓的,但她却不知她是去楚京查卫瑾韶了。转头看了眼辛笃,本还有些困惑不解的眼眸,不知怎么的,有些欣慰。她该晓得的,她的这两个妹妹。苒林虽然听话,但骨子里有着自己的谋划与固执,而辛笃平日里虽看着慵懒、混不吝,内在里却是个心细如尘、温柔体贴的。辛笃看到景晨这样的眼神,鸡皮疙瘩简直都要起来了。她当初去南边分明是去苍云滇抓汲隠了,哪里想到偌大的苍云滇根本没有汲隠的身影。这样的行为当然不能被府中人知晓,好在平日里景晨也不太管她的踪迹,哪里想到今日竟会被卫瑾韶用来掩饰。“她要嫁给你,与我成为一家人,我自是应该调查一番的。”在景晨哪怕是有面具依旧闪着光的眼眸下,辛笃只能不自在地承认了自己对卫瑾韶的调查。看到她这样不会说谎的样子,卫瑾韶眼角微挑* ,她笑着,看了片刻辛笃。随后又继续和景晨说道:“我的父亲是仁王,而我的母后,乃是颛臾王族。”卫瑾韶的身份并不是什么秘密,这是景晨早就知道的。怎么了吗?“颛臾王族,是风氏。”望着景晨的眼睛,卫瑾韶说道。景晨的眼睛眨了眨,她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母亲是颛臾人,这是她早就知道的;母亲的闺名是风清,这也是她知道的;颛臾王族的姓氏是风氏,她同样知道的。可,她从未想过,自己的母亲会和颛臾王室有什么关系。“我在幼年时,在母后的宫殿内见到了一个女子,母后唤她长姐。”卫瑾韶看到景晨还是如此没有反应过来的模样,索性将过往告知与她,“我母后让我叫她姨母,她的闺名,正是一个清字。”卫瑾韶母亲的长姐,那便也是颛臾的王族。王族姓风,单名一个清字,可不就是风清。景晨的眼睛眯了眯,她转过头来,看向辛笃,问道:“你早就晓得我和瑾韶的关系吗?”辛笃愣了一下,她没想到景晨的第一反应竟然会是这个,她的眼神颇有深意地看了卫瑾韶一眼,随后微皱了下眉,沉下心,认真地回答道:“我不知,时至今日,若不是侄女所说,我亦不晓得,你母亲是颛臾王室。”闻言,景晨将目光递给了卫瑾韶。卫瑾韶朝辛笃看了眼,再往景晨身上看了看,她的神情如寻常一般柔软,此刻却多增添了几分无奈,她说道:“我也不晓得。问筝,你竟不知你的母亲是颛臾王室的吗?”母亲的身份景晨哪里会晓得,她本就是家里出生得晚的子嗣,记事又晚,童年的许多事情都已记不得,而母亲又在她十岁那年就离去。说实话,景晨都不太记得自己的母亲的模样了,又如何能够晓得母亲的真实身份呢?她叹了口气,否认道:“我不知。父亲从不曾告诉我们母亲的身份,我等一直以为母亲只是齐地人。断然没想到她竟会是王族。”当年父亲和母亲成亲的时候,父亲还只是司马一族的旁系。虽有军功,可和其他司马族的人比起来,是那样的微不足道。若母亲当真是颛臾王族,怎的会嫁给寂寂无名的父亲呢?景晨不懂。辛笃见她这样,她挑了挑眉,眼眸瞥了卫瑾韶一瞬,随后又问:“问筝,若我没有记错,舅母离去的那年,正是舅舅所率大军攻破颛臾古国的时候吧?”若是如此说,景晨倒是真的有了印象。那年父亲出征前,母亲的状态就与寻常不太一样。平日里素来亲善的母亲,在那时罕见地惩处了几个侍从,后来在父亲与大哥二哥到达齐州,还前往了蒙山后,更是冲她发了脾气。那时候景晨只以为是自己调皮被发现了,哪里想到,会是和父兄出征有关。她淡淡点头,道:“若是这样说,倒也是。父兄出征那年,母亲的脾气与平常是有些不同,待我也不似寻常般亲厚。”她的声音很轻,似乎是在回忆幼年的事情,就是露出的面部,都能够轻易的看出怅然来,“她把自己关在房门不出,后来不知怎么的,有那么一天,她突然走出房门,急急忙忙地跑来问我,要不要和她走。昱弟当时正正被她拉着手,一副要离开的模样。”“大司马家有三子,这是人所周知的事情。若是一夕之间主母和三子都离去,以先王对父亲的器重,定会彻查到底。到那时,我的身份自是藏不住,饶是父亲,恐怕也会被以欺君论罪。我不能走。”景晨看着卫瑾韶的眼睛,眼神中是不那么明显的悲悯,“临走前,母亲将面具留给了我,说我会需要。”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