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外安静得厉害,而室内同样静谧,卫瑾韶只能够听到木炭燃烧的声音与外面雪落压断树枝的声响。纵使外面的风雪再大,她依旧有一个温暖的室内用以过冬。或许,这样的生活就是她想要的呢?同样捧了一杯热茶在手心,卫瑾韶看着掌心的白雾缭绕。“二嫂没了,她的孩子我带了回来。”活了好一会,景晨喝了口热茶,这才说道。看到卫瑾韶没有问话的意思,她又继续说道,“我在漠北许多时日都没有找到他们的踪迹,就在我以为我找寻不到的时候,有一人引路让我寻到了他们。”“有人引路?”卫瑾韶轻轻地问。景晨抬眸,看着她,说道:“是,这人对我敌意很强,若非我的拳脚功夫还算不错,加之玄机就在我跟前,我怕是会同二嫂一般留在漠北。”“你受伤了?”闻言景晨受伤,卫瑾韶猛地站起身,一手撩起景晨刚刚穿上的衣衫,并未在上面见到明显的伤痕。她的眉头微微蹙起,作势就要扒开景晨的衣衫,看看里面是否还留有伤痕。然而不等卫瑾韶再有动作,院落中就有人来了。景晨一手揽住卫瑾韶的腰,刚想要她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却不想门被人打开,动作一滞,卫瑾韶坐到了她的怀里。辛笃和毓林哪里想到一来就看到这样的场面,毓林的反应迅速,她一手蒙住了小孩的眼睛,而辛笃则是瞧着这二人,语气酸溜溜地说:“问筝,这是和阿瑾姐姐小别胜新婚了吗?”辛笃这张嘴当真是可恨。卫瑾韶面上一红,她起身,重新坐回自己刚才的位置上。景晨没有那些个估计,当即就将自己喝了一口茶盏甩了出去。直逼辛笃的面门。苒林和小孩都被这样的架势吓了一跳,辛笃却是无所谓,她一手将茶盏接了下来。耸了耸肩,说:“抱歉抱歉,下次我会敲门的,问筝姐就饶了我这次吧。”景晨倒也不是真的在意,她眉头挑了一下,没有言语,转而是看着卫瑾韶。卫瑾韶虽是害羞,但也晓得辛笃和苒林并非存心,属实没有过多计较的必要。她笑了笑,没有搭辛笃的话茬,反而看向被苒林牵着的小孩,露出疑问的目光。“这是二哥的独女。”苒林见卫瑾韶看着小孩,说道。独女?景晨皱眉,她记得之前说的是个男孩来着?“是女孩。”辛笃摆了摆手,她不客气地坐到了桌前,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杯热茶,又看了然站在那处的苒林和小孩,和景晨说道,“你让人坐下呀,你不说话,她们都不好动的。”被提醒的景晨这才反应过来,她将凳子拽了出来,和苒林交代着:“在我这你拘谨什么,想坐就坐。”众人落座,小孩的目光在景晨和卫瑾韶的身上来回流转,没过多会,小小的身影竟直接来到了卫瑾韶的跟前,小小手也伸开,景晨从没有听过的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婶婶,抱。”长公主哪里经历过这种场面,一时间卫瑾韶愣在了原地。但很快她就反应了过来,伸手将小小的孩子抱在了自己的膝上。若不是她面上的表情有些生硬,还当真以为她和这孩子有多么亲近。“这孩子倒是和阿瑾姐姐有缘。”辛笃说着,目光瞥向卫瑾韶。听到辛笃这样说,景晨看着孩子又看了看卫瑾韶,面上的笑容恬静,苒林在一侧也静静地看着这番场面。唯有卫瑾韶,她听到辛笃这样说,垂下头看了这个孩子半晌,片刻后,她垂下的眼眸当下变为赤色,然而当她再度抬起时,又重新变回了往日的墨色。瞧了眼辛笃,接收到了她目光中的讯号。卫瑾韶没有言语,转而是问起了景晨在漠北时的伤势。若不是景晨言说她在漠北被人所伤,是无人会发觉她今日的面色确实不佳的。身为燕国人,她的肤色本就比一般人要白上许多,去风霜苦寒的漠北,虽说会沾染上漠北的风霜寒意,但显然不应该是如此苍白的面色。听到卫瑾韶在问,苒林下意识地就要回答。然而景晨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一下,苒林就要说出口的话拐了个弯,说道:“问筝姐在漠北身先士卒,寻常漠北兵士自然伤不了她。就是在夜袭格拉丹所部后遇见的那个贼人,伤到了她。”“只是小伤,不算什么的。”景晨饮着茶,淡道。虽是云淡风轻的模样,但能够被苒林等人如此提及,加之刚才景晨所说的差点留在漠北,卫瑾韶的面色不善,她瞧着景晨。目光中的压力似是有了实体,穿过桌子,落在了景晨的身上。哪怕是面对段毓桓和先王,景晨也没有感受到如此的压力。她抿了抿唇,看了眼卫瑾韶,她面色深沉,但她晓得,现在的大小姐是在担忧自己,想着这点,她的唇角微微勾起,笑了一下。“你笑什么?当时发生了什么?”景晨笑得甜美,但这并不意味着能够逃脱掉问题,卫瑾韶觑着她,面上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景晨看着卫瑾韶,过了半晌,她叹道:“那人的招数确实与常人不同,她的轻功远在我之上,并且,她会控制风。这实属惊人。然而,我手上有玄机剑,而且我对漠北比她要熟悉得多,所以在缠斗之中也算不上处于下风。”眼瞧着卫瑾韶和苒林的面色不太好,景晨连忙说道:“那人并没有比我好到哪里去,她临走时,被我用玄机刺中了后心。”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