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问到了五凤族的迷辛,辛笃抬眸,看了眼变得阴沉沉的天空。双手掐诀,口中也似乎在低声吟唱着什么,不一会,她猛地站起身。虽然不知道她在做什么,但卫瑾韶清晰的看到二人所在的地方好似被一方透明的罩子给罩了起来。不等卫瑾韶开口疑问,辛笃的的声音又急又快地响起。“天道老贼盯我盯得厉害,这是我的法阵,能迷惑他一时半刻。”辛笃的神色带着明显的急促,“五凤并非聚集在一起的族群,像是雾灵山就是赤凤一族的法阵,鸿鹄是在白山,鹓鶵在昆仑山,而𬸚𬸦是在苍云滇。至于说你所在的青鸾一族,则是在……”“蒙山。”卫瑾韶接话道。“是的。蒙山是青鸾的法阵所在,至于云海八神,不过是你当年座下的几个委以重任的人罢了。他们听从你的号令,所以世人对云海八神的信仰之力都会落在你的身上。”辛笃此番话说完,卫瑾韶就察觉到二人周遭的法阵光芒慢慢地暗淡了下来。待她再次抬头时,便发现,再无法阵的影子了。见到卫瑾韶已经将一切听进去,近些日子因为神力受损,而察觉到自己寿命也有损的辛笃,心思猜稍稍放松了一些。她的神色恢复起平日的慵懒,目光也带着笑,瞥了眼周遭的梧桐树叶,又道:“你打算什么时候把这些个树弄出去?”“这树真的对景晨的觉醒无益?”辛笃这番话,仿佛一记重锤,击在了卫瑾韶的心上。她极力地忍耐,这才没让辛笃看出任何的异样来。辛笃起身,她的手摸着梧桐树宽大的树叶,一丝神力外泄。手中的树叶不光没有受得住她的神力,更是整片树叶霎时都燃了起来。看起来十分的骇人。“不光对她的觉醒无益,甚至会阻碍她的觉醒。”辛笃的脚步在院中徘徊着,“她这个府中的梧桐树都不是我族的梧桐,你看它这叶子单叶互生,叶片还呈现出了三角形,边缘的尖齿更像是千年前温予发现的那些个会抑制我等血脉的,生长在北地的树木。”“可这树木,她说是她父亲亲手栽下的。”卫瑾韶蹙眉说道,而能够让她父亲亲手种下这么多树木的理由。她的母亲。“问筝乃是赤瞳王族,非一般人族能够孕育。景氏与你族多年前该是有些渊源在的,我不善占卜,过些日子你可找司渂询问一番。景氏能孕育出问筝尚算勉强,若是普通人族,问筝出生之际,她的生机就该被她全数夺走了。”辛笃见卫瑾韶不知,同她解释道,“然而问筝的母亲是在她十岁的时候离去的,显然,对方不是一般人族。”“能够孕育得了赤瞳王族,而不被掠夺生机的,只有我族。”一句话,直直地扎入了卫瑾韶的心里,让她本在怀疑的事情,直接得到了肯定。瞬间,这颗惴惴的心变得血淋淋的。·卫瑾韶回到院中,已快到了傍晚。她让所有人下去,独留自己一人坐在院中。空无一人的院落,落叶的声响都是那样的清晰,她本就瘦削的身形,在此刻更显得格外冷清。景晨一进来就看到这样的卫瑾韶,她走到她的跟前,蹲下了身子,将头伏在她的膝上,问道:“瑾韶可是觉得不开心了?”卫瑾韶摇了摇头,她回道:“不是,可能是今日起的早了些,我觉得有些疲累。”二人今日起的确实是早,景晨明了,随即轻笑道:“若是觉得累了,那今日就早早歇下吧。”“族叔和侄儿还在,我早早歇下,这成何体统?”卫瑾韶淡淡一笑,并不认可景晨所说的。她既已经嫁给了景晨,自是有作为族长夫人的责任,嫁入府中已经一月有余,这才认识了家中长辈,已是不孝,若是连晚饭都推脱了,世人该如何看她。景晨如何不知卫瑾韶所想,她手捏着卫瑾韶细嫩的手指,笑道:“此处是燕国,是我的府邸。没有那么许多的规矩礼仪束缚着你,你若是觉得累了,那就早早歇下,不必有着什么必须要陪着我的族人,让他们宾至如归的想法和念头。整个司马一族,在我的眼中都不如你。”“更何况,我母亲当年可从来没有陪我父亲应付过族中的人,遑论承担什么族长夫人、王妃的职责了。”景晨不由地笑道。见她主动提起了她的母亲,卫瑾韶做出一副感兴趣的模样,询问道:“婆母不曾作为族长夫人出现在人前吗?”婆母?猛地听到这样的称呼,景晨从她的膝上抬起头来,一双神色的眼眸之中带着羞涩、欣喜与丝丝的惆怅,复杂心绪夹在其中,让人看不出喜怒。好在,在卫瑾韶面前,景晨甚少会掩藏太多,她若无其实地笑了笑,回道:“我母亲内秀,她不愿出现在人前。父亲袭爵大司马大将军的时候,按例她加封了诰命,可她并未出来领旨谢恩,还是我父代领。后来父亲加封齐王,她成了齐王妃,年节宫宴,各地将军入京等等时节,父亲都是带着我等前去,母亲从不掺和这些。至于说族中人,见过我母亲的人也甚少。”“那岂不是无人晓得婆母的相貌?”听到景晨这样说,卫瑾韶的心里越发的不安,她的眼睛中流露出不解的神情,等候着景晨的答案。景晨抬起手,轻抚她的面颊,浅笑着回答:“差不离吧,不过大哥曾说我的眉眼同母亲十分的相似。”回想起景晨面具下的眉眼,卫瑾韶的心再次沉了下去。她默了默,心中纷乱不已,一时间根本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面前一无所知的景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