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物认主,玉清扇飞来时,辛笃已经麻木的心这才动了动,她呆了片刻,用尽全身的力气,一举拿下了玉清扇上的玉瓶。血脉震动,重归辛笃。重新拥有血脉陷入沉睡的辛笃不知,在她再度沉睡之际,密室门口不远处的汲隠,她身上属于她自己的气息,正随着生命力的流逝而几乎消散殆尽。神族陨落,天边漆黑一片,浓厚的乌云盘踞在昆仑山巅,似是等候着汲隠的烟消云散。而就在汲隠马上化为原形的时候,天际忽然传来了一声凤鸣,在这一声凤鸣过后,密室门口的汲隠的身影,也终于是消失不见。五凤一族不死不灭,倚靠血脉周而复始地生存着。这一世醒来辛笃并未感知到任何的不适,对前尘也忘却了许多事,若不是长安提及上一世她离世之事,倒让她浑然忘却了大难之际的事情。她既已失去了血脉,又怎会在桑梓地醒来,又如何能够记得前尘往事?自狗屁天道断言她和汲隠无法长相厮守后,汲隠已有将近数十年不理自己,只拿她当做鸿鹄一族的王,怎的能在见到自己遇难时失态至此?当年蒙受大难之时,到底发生了什么?辛笃从不是会计较的鸟,这一世醒来,她重振鸿鹄一族后,更多的就是等着,等着司纮的召见,等着温恒的拜帖,等啊等,等了这许多年,她终于等到了在人间闻到了问筝的气息,等到了今日瞧见了重生后的瑾大人。可如今,她不想等了。她想要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的血脉是被何人剜除,又是什么样的人物竟有能耐剜除赤瞳王族的血脉?除此之外,她还要知道,为何问筝会忘却一切,流落在人间?若是也失去了血脉,那为何她能够在景晨的身上看到问筝的血脉?若不是血脉受损,问筝又为何不知道自己是谁?而且,术法强悍如风瑾,又怎能够同样神格受损至此?六百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汲隠这个王八狗鸟到底知道些什么?怎么能一点都不告诉她!“瑾大人,我有要事要去苍云滇一趟,问筝那里还需你帮我搪塞一二。多谢。”辛笃猛地站起身,朝着长安休息的室内朗声说道,不等长安有所反应,身影立刻消失不见。长安推开窗,一眼就看到了辛笃急匆匆的背影,她看着这样的身影,良久没有说话。前尘过往似是一团迷雾,师父、司龄、司渂、司池、汲隠,现今又有了辛笃。这些个人你方唱罢我登场,来来去去,围着、绕着她和景晨。让她们本就不安生的人生,徒增了许多的谜团。长安的神色微敛,看着蔚蓝的天空,有那么一瞬间,她竟希望,若自己本身就只是萧韶该有多好。若她只是萧韶,而景晨也只是景晨,该有多好?“瑾韶!”景晨从外风尘仆仆地回来,她的手上还拎着辛笃要吃的槽子糕,哪怕有面具遮挡着她的相貌,依旧能够从她的语气中听得她的喜色。推门而出,长安走到景晨的跟前。景晨稍稍垂头,侧过脸,看着长安,眸光澄澈,似一个稚子,她有些疑惑地问道:“怎么了吗?”天光明朗,长安瞧着她的衣衫之下,白皙的脖颈上晶莹的汗珠,缓缓地露出笑容来,摇头:“没有什么,辛笃妹妹有事,先走了。”“这样啊。”景晨点了点头,这些日子,她早已经习惯了辛笃这来无影去无踪的个性,但想到长安许是不晓得,又解释道,“辛笃就是这样的个性,你莫要怪罪与她才是。”长安颔首,想了想笑道:“我晓得。辛笃妹妹很可爱,我与她甚是投缘。”“如此甚好。”景晨笑着,拉着长安入座,“既然她走了,那便你我来吃这个吧。”看着景晨给自己掰下来的一小块槽子糕,长安眼眸里的笑意重新漾起来。她不是萧韶有如何,难道她是萧韶,景晨便就是景晨了吗?庸人自扰,她又何苦有那些劳什子的、毫无边际的想法呢。“好吃。”“好吃便好。”景晨含笑回应着。第073章 发带发带\\景晨从回风阁回了司马府, 她静静地坐在厅内。展开手,便看到了一条青色的发带,发带的质地甚是上乘, 这样炎热的夏季,哪怕景晨掌心已生了汗, 这发带都没有染上任何的水渍。发带飘逸,随着吹入堂中的风轻轻舞动, 让景晨的目光忍不住落在上面。淡青色, 是长安惯常喜欢的颜色。她们不日就要成亲, 还送了自己如此礼物,而她好似还未长安准备什么。她该送给长安什么来表达自己的心意呢?她对长安是什么样的心意呢?景晨抬眸,看着院落中的梧桐。一阵风吹来, 有树叶缓缓落下,随风飘入了已经挖好的湖水之中, 树叶飘落没有半分声响, 却让湖面泛起了阵阵的涟漪。慢慢站起身来,景晨将晨起束好的发冠拆下,换上了青色的发带。当夜景晨久违地做梦了。梦中的她穿着玄色的衣衫,过往她从未注意衣衫的质地, 然而此刻她却发现,这衣衫摸起来的感觉与长安送给她的发带有些相似。也不知这群人到底是用的什么样的材质。不待景晨解惑,就看到了玄色大袍女子坐在那里。她走到跟前,景晨恭恭敬敬地向那位玄色大袍的女人行礼,而那女人没有太多的反应,只是抬手指了指面前的奏呈, 说道:“你来看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