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规蹈矩的大小姐何尝与人有过如此亲昵的时刻,长安说不清楚自己是想要躲开还是想要迎合。她只能够被动地、清晰地感知到, 景晨原本冰凉的手在这时候已经变得温热起来,哪怕是隔着衣衫, 都几乎要将她灼热殆尽。而她的手不过是在自己的腰间处毫无章法地抚摸着,她就感觉到了无力。不会水的大小姐在此刻几乎有了种溺毙的感觉,她整个人都沉溺在了名为景晨的水域之中,被她勾连着身子,无法浮出水面呼吸新鲜的空气,只能任由自己在这片并不深沉的水域里臣服。“问筝……”酥痒的感觉袭击着长安的理智,几近折磨一般,她低低地叫着景晨的小字,想要让身上的登徒子能够稍稍松开一些,少许地放过她一些。然而这声音发出的那一刻,在房中的两个人尽数愣住了。景晨万万没有想到,这样娇媚的声音竟然是会从大小姐的口中发出的。就当她惊讶地睁大了自己的双眼的时候,她看清了身下大小姐变得通红的脸颊,显而易见,大小姐也被自己这样的声音惊讶到了。“你叫我?”景晨凑近长安,她的眼睛里的惊讶已经被喜色替代,过往沉稳的大司马变成了戏谑调皮的景晨,声音里雀跃实在没有办法解释,“大小姐方才是叫了我的,对吗?”长安咬牙,她抬手推开贴近自己的景晨,不打算接她的话茬,心中则是不断地怒骂眼前的登徒子轻浮。知晓南楚人面子都薄,何况是一直身居高位的大小姐,哪里会有人如此当面嘲笑她,哪里有人敢这样对待她?景晨也不纠缠,她轻轻地笑着。这样轻声的笑,与平日里的笑稍有些不同,至少在她身下的长安能够感知到她笑起来时身上的震动是那样的真是。她转过头,看向景晨。与常规印象中武将就该是人高马大、皮肤黝黑的模样不同,景晨很白,比之一般的武将要白上许多,怪不得在燕京城中总有些宵小之徒言说景晨似楚国男子。可这群短见粗鄙的燕人怎知,景晨的白皙与楚国男子的白皙也有所不同,哪怕是还在年少的竑弟,景晨比之起来也要细腻了许许多多。肌肤似雪,长发乌黑,若是第一眼看到眼前人,若不是提前知晓她的身份,怎的会有人将她认为是燕国的武将。在景晨身下这个角度看着景晨,是那样的饱含冲击力。景晨平日里不太常笑,至少在长安的印象中,从春日的初见开始,景晨已经不那么爱笑了。像现在这样放松的笑容更是少之又少,她静静地看着面前的景晨,勾上了她的脖颈,拉下她,在她的耳边缓缓开口:“问筝。”不过是叫了声她的名字,长安的声音很轻,轻得若非是在景晨耳边说的,都根本听不到她说了什么。可就是这样短短的两个字,带着独属于长安的温热的气息,吹入了景晨的耳中,而这声音,又经过耳朵一点点地钻入了她的脑海,直至占据了她所有的神思。长安的面色依旧很红,不知道是害羞的还是热的。景晨静静地看着她,她的手从她细嫩的腰间离开,轻轻地抚摸上了长安的脸颊。她的抚摸是那样的轻柔,轻柔到长安以为自己是什么易碎的瓷器一般。温热又熟悉的触碰,这一切都让长安不自觉地追寻着她的手掌,她闭上了眼睛,感受着景晨的温柔。“姑娘,好美。”四下安静得紧,景晨看着她脸上已经逐渐褪去的殷红,张口静静地说。现在的景晨脑海中只有长安这张害羞又沉溺其中的脸,她已经想不得任何的事情,更是顾及不上房顶上的绣衣使者了。她遵从于自己内心最真实的声音,说出了对长安如此模样的评价。又是这样的夸奖,长安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景晨。她压低了声音,有些狡黠地说道:“问筝摘下面具想来也会是个貌美的美人。”说得好像没有见到过她摘下面具的样子一样。景晨想了想,她的视线下滑,注意到了长安搭在她肩头的手掌。她的手不自觉地抚摸着自己的后背,这样的痒。说道:“我把面具摘下来吧。”摘下面具吗?房顶上还有着段毓桓的绣衣使者呢。就在景晨伸手到脑后面具的系带上时,长安的手按住了她要动作的手。她身子微微抬起,几乎是抱着景晨,低声道:“那二人还没有离开。”这样的动作,景晨想要回头,动作间两个人的鼻尖相挨,呼吸也重新交织在了一起。她能够清晰地看到长安长而卷翘的睫毛,也能够看到她这双透亮的眼眸中藏匿着的不那么清晰的警惕。二人到底不是在司马府中,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给绣衣使者看而已。“我杀了他们吧。”景晨深呼吸,再度睁开眼睛时,忽然说道。这人怎么这么爱杀人?长安连忙扣住景晨要动作的手,动作间,她能够察觉到景晨的掌心已经酝上了力,她凑上去,主动地吻上了景晨。不让她想着杀了段毓桓的人。景氏已经有了那样多的杀孽,哪怕景晨的身份真的如自己猜测的那样,是𬸚𬸦神族的王室,可若是她杀多了人,这天道恐怕也不会轻易的放过她。何必徒增杀戮,何必。“不必惹上段毓桓。”唇齿间,长安这样说道。景晨伸手抱住长安,微微用力,托着她的脊背,让她能够更容易地够到自己,方便吻上自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