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没有来由的, 景晨觉得这一幕很是熟悉。似是在自己记忆的角落里面,曾经也发生过如此的景象。阿瑾站在自己的身侧,同自己一起神色晦暗地看着雾霭沉沉的天际。那是什么时候呢?景晨并不记得了,她独自又瞥了眼远处昏暗的天边,强行让自己收回了这样的思绪来。这样大的雨,司渂还昏睡着, 两个人也不打算贸然下山。若是之前,长安或许还会装作介怀景晨“男子”身份的事情, 但事已至此,便没有了假装的必要。她们一人在司渂的床榻前,一人在窗户边,静静地看着外面的雨。追击司池让长安感到十分的疲累,她默默地看着外面的雨水,看着雨水渗透地面,只留下深色的印记,不知不觉竟就这样睡了过去。沉睡过去的长安梦到了司池。或者说,她不只是梦到了司池,司池在她梦中出现的一个算不上什么重要地位的人。她们仍在雾灵山的大殿内,殿中不只有她与司池,还有那个穿着黑色兜帽的登徒子和一个穿着赤色大袍的人与另外一位穿着玄色大袍的女人。这样累赘的大袍,她们几乎身上都有着一件。长安垂下头,看着自己的衣着。原来她的身上也穿着和这几个人相同样式的大袍,唯一不同的是她身上的这样长袍,是青色的。对于自己的身上出现青色大袍,长安并不觉得奇怪* ,甚至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长安总是能够梦到这些人,而在这样的梦境中,她的衣衫往往都是青色。好似,与这些人相处时衣衫便是最能够区分她们之间身份差异的物什一样。“阿瑾。”正在长安细细查看司池与那位同样穿着赤色大袍的女子衣衫的不同的时候,她忽然听到在那群人中有人出声说道。长安下意识地抬起眼眸,看向出声的人。只见那个穿着黑色兜帽的登徒子,现在也已经换成了同样制式的玄色大袍,她主动伸出了自己的手,目光中满是柔情。而在她的身侧,是落后半步的司池,她脸上带着让人感觉熟悉的恭敬的笑容,此刻正和登徒子一起看着自己。“你怎的自己在那里?”登徒子见长安不过来,主动地走到了长安身边,随后直接拉起了她的手,走到了那些人中间,“方才去哪里了?我竟没有寻到你的身影。”“瑾大人,阿予展翼礼后便会接受鹓鶵的王位,届时你和筝可不要忘了来我这吃酒。”赤色大袍的女子见到她们二人,目光递了过来。还不等长安反应过来,样貌和登徒子有几分相似的玄色大袍的女子就出声替她们回道:“那是自然,司纮你莫不是年岁到了,怎的还要如此几次三番地叮嘱。”只见那位被人称作司纮的女子却没有看向说话的人,她的目光直直地盯着长安。赤色的双眸幽深,里面酝着无尽的深意,好似已经透过长安的眼眸知晓眼前人并非她们所认识的风瑾一般。长安的眼睛几乎不受控制地变成了红色,她同样看着司纮,还不等说点什么,岂料下一刻 ,司纮与她身侧玄色大袍女子目光顿时布满寒意,她们的目光透过长安与登徒子,直接看向大殿外。登徒子拉着长安,一起转过了身。就见大殿的门口,有一人佝偻着身子,她的身上血淋淋的,一双瘦弱的胳膊上满是血迹,仔细看去,这伤口正好与昏睡的司渂一模一样。她整个人都没有了力气,扑在殿门上,就这样倒了下来,刺目的鲜血在地上缓缓地铺陈开来,倒映着殿中几个人吃惊又满是愤怒的面容。“辛笃!”只见那位玄色大袍的女子看到女子倒在血泊中的模样后,在身后发出一声大叫,随后她就如风一般抱起了那位女子。“阿瑾!退后!”紧接着,长安就听到了身侧的登徒子急切又狠厉的声音。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的胳膊一痛,不知何时伤了辛笃的人竟突然出现在了殿中,而长安的胳膊更是不知在何时被人划上了一道,若非是登徒子反应快,想必她现在的胳膊也要和辛笃与司渂一样了。登徒子已经和刺客缠斗在一起了,而殿中其余的人都围在了名为辛笃的身边,长安仔细地瞧着眼前和登徒子打在一起的人。一手缓缓地抬起,口中不自觉地吟唱着什么,正当一阵强劲的风被她引来的时候,长安忽然觉得身上狠狠一痛,刺骨的疼痛席卷而来,她睁开眼,却发现自己面前的窗户竟不知何时被吹落,而雨水尽数扑在了她的身上。照顾司渂的景晨听到声响,立刻出来,叫了声:“阿瑾!”她连手上的毛巾都未放下,袖子也撸着,整个人毫无规矩与体面地就跑了过来。这样的声音与梦境中的登徒子是那样的像,长安转过头,看见景晨露出的眼眸中满是担忧的神色,眉头一皱,心中忍不住将景晨与登徒子合成了一个人。她静静地瞧着景晨一步步走近自己,等到景晨走到自己的近前时,她站起身,感受着景晨的身高。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梦中的那位爱穿玄色衣衫和黑色兜帽的登徒子,绝对和景晨有着脱不开的关系。“你是睡着了吗?外头的雨这样大,衣衫可是又被打湿了?”景晨没有注意到长安的神情,她站在长安的神色,看到她又被雨水弄湿的衣衫,忍不住絮叨着,“这里还有些我的衣衫,你等等,我去寻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