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景晨挥了挥袖子,似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司渂心中隐隐有了猜测,她看着景晨,等着她下面的话。“既然五子不行,那我就从先王旁的子嗣中找些中用的、胸怀大志的。”景晨垂眸,看着远处的皇城,“至于世家,几个家族已经盘踞了这里太多太多年了,也是时候被拔除了。”“你看中了谁?”司渂直指要害。景晨摆了摆手,似是不愿再此刻告诉司渂。司渂也不计较,她默了默,站在景晨跟前,同她一起看着脚下的燕京城。第059章 成亲前成亲前\\六月初一, 大朝会。近日朝中最大的事情莫过于漠北,漠北内部的争斗到底是影响到了燕国的北境,肃州上下两千余户人家, 有百余户为漠北人所杀,未被杀害的肃州民众, 皆举家向南,浩浩汤汤的肃州人又引来了燕州和云州民众的恐慌, 纷纷背井离乡, 向着燕京而来。一时间北境流民甚众。自景晨开府后, 举国上下都期盼着这位曾经的杀神能够重返战场,期望着景晨能够以一己之力强挽燕国现今对外战事上的轻颓感。段毓桓既忌惮着景晨的乖张跋扈,又不得不仰仗司马一族。他本就愤恨, 现在漠北内乱就如同在一锅马上烧得滚烫的热油中,滴上了百余滴冷水一般, 登时在他的心中炸开了锅。所有的人, 不管是朝堂上的世家豪族,还是以魏珂为首的“清流”,相干的、不相干的,这些个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盯着王位上的段毓桓与站在他下手, 闭着眼睛小憩的景晨身上。段毓桓恨,却也无可奈何。他强打着精神,满怀期冀地看着景晨。景晨谋划这件事情的时候就知晓会有这样的场面,她清楚段毓桓的心思,也明白他的犹豫所在,而她想要的恰好就是段毓桓这些日子的犹豫。景晨垂首, 并不主动接话。见此,段毓桓更是恼怒。他的牙齿几乎要将自己的后槽牙咬碎, 却也无可奈何,只能责令有司尽快拟个章程出来。散朝后没多久,告病在家的大司徒元浩就收到了景晨的邀约。这份邀约来得突然,元浩手拿着景晨亲手所书的拜帖,在府中踟蹰不定,不知景晨在这种时候约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大司空、大司徒和大司马皆是位列三公,但这些年下来,大司马早已将他们踩在了脚下。景济主事时,对其余世家视而不见,而景晨从来都是阴晴不定的性子,又不是世子,所以她和世家的接触更是少之又少。这种时候,景晨邀他过府一叙,谁都拿不准她的想法。元浩思来想去,还是差人套车,低调地往司马府去了。少角站在门口候了许久,终于是看到了司徒府的马车慢悠悠地驶来。他主动上前,扶着元浩下了车,后更是亲自引着他径直往后院去。这样有礼的场面着实让元浩后背发凉,谁不知道少角是跟在景晨跟前的近侍。若非这一代司马府还未分家,以少角现今在朝中的职位,早就能够独自辟一处府邸了,遑论现在像个下人一般。然而,此刻,这位朝中的大员竟然像个内侍小厮一样,在前往引路。元浩心头惴惴,连司马家的格局布置都不敢抬头仔细瞅。等到少角带到的时候,他这才发觉,他已经来到了湖边。只见景晨正垂手立在湖心亭中,她看到元浩已经来了,立刻吩咐人将小舟划来,让自己跟前的少征带着元浩上岛。等上了岛,刚刚站定,元浩就看到景晨提着自己的锦袍,躬身行礼道:“世伯。”她面上实在是太恭敬了,恭敬到元浩觉得肯定有什么为难的事情等着自己。他连忙伸出手将景晨扶了起来,一脸慈祥地笑道:“大司马多礼了。”“今日没有大司马和大司徒,左不过是小辈请世伯过府一叙,还望世伯不要怪晨唐突才好。”景晨乖巧地说道,话音落下,她就转过了身,看着面前的湖光。元浩和景晨站在一侧,他同样看着面前的景色。不得不说,司马府的精致当真一绝,碧绿色的湖水与蔚蓝色的天际相交,美妙地像是画卷上的景色一般,而远处的密密麻麻的梧桐树叶,更是将那一片郁郁青青之色仿佛实质化一般带到了眼前。温柔的夏风卷着湖心的水汽,扑在人的身上,显得十分凉爽,周遭更是传来风吹动树叶的声响,听着是那样的惬意。元浩转头看向景晨,见到她仍旧如同他印象中的模样那般沉静,他主动开口:“大司马今日邀我前来,所为何事?”景晨正想开口,又听到元浩说道:“老夫告病在家多日,朝上许多事并未入耳。不过……”元浩思量了片刻,终于又说:“家中那几个不争气的子孙说,问筝流连于烟花之地,还与其中的女子有所纠葛?是也不是?”司徒一脉看似式微,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几大豪门世家的势力,哪有那么容易被瓦解呢?景晨点了点头,回道:“是。今日问筝所求之事,也和回风阁之人有关。”果然。与一般的世家不同,司马这一族在上古时期就是大姓豪门,同样也是燕国唯一留存的名门。这样的家族御下极严,对子孙的要求也十分的多。景济这一代更是要求嫡系子孙不得纳妾,景晨的兄长们都是如此。可景济才离世多久,景晨竟然和烟花地的女子勾连在了一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