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汽在空中升腾着,随着汲隠的步伐,一点点地靠近司马晨。只是那光并非全数洒在她的脸上,而是若隐若现,隐约中勾勒出一副熟悉又陌生的符文出来。感觉到周身已全无支撑的力量,司马晨彻底放任自己跌坐在地上,手扶着枯树的树干,大口地喘息着,潜意识里,她知晓汲隐不会加害于她。是了,以她现如今的模样,即使汲隐想做什么,她又哪里还有反抗之力。“汲瑜。”汲瑜?司马晨不解,正欲反驳自己并非她口中的汲瑜,却瞧见眼前的女子,背后竟生出一双巨大的羽翼来。这双泛着流光般的玄紫色羽翼横亘在天空之中,极尽傲然与霸道。司马晨呆愣愣地看着这一幕,不顾自己的身份与体面,眼睛努力地眨了又眨,生怕是自己的幻觉。瞧见司马晨如此模样,汲隐振翅,倏忽间,这片仅有一颗枯木的死地,生生泛起了些许的水汽,水汽扑面,生长在北地的司马晨如何能够适应,当下便觉得周身濡湿,却又觉得十分爽利。此刻她才意识到,眼前的这位名唤汲隠的人,并非是自己的幻觉。“风瑾已觉醒,在等你。你从来乖巧,这次也莫要让我们苦等太久。”这位名唤汲隐的女子落下这句话,便在司马晨面前,变成了一只紫色的大鸟,翩翩往天边而去。留下的司马晨满脸疑惑,一时间未缕出个头绪。汲隐离去,原本疼痛难忍的胸口与刺痛的手腕,登时疼痛也退去。司马晨抬腕,看了看内里浮动的蛊虫,心中忽然生出了一股熟悉之感。这是为何?这蛊和汲隠有什么关系?不等司马晨想出个头绪,场景忽的变换,她手中不知何时拿了一柄长剑。剑身纤长,上刻繁复的花纹,血随着花纹逐渐向下,最终竟流到了她的手中。霎时间,她的手已经被鲜血染得通红,就连那刚刚歇息的蛊虫也活跃了起来,司马晨皱着眉,觑着这血液。这是何人的血?从何而来?司马晨抬头。周遭的一切声响顿时消失,又是这种感觉,偌大的天地,好像又仅有她一人,不,这次还有面前的女人。司马晨看着眼前的女人。莫说放轻呼吸,司马晨此刻已屏住了呼吸,生怕自己的吐息惊扰了眼前的人。此时的司马晨与女子面对面站着,二人身处在某个不知名的园中。司马晨注意到园外的树木乃是梧桐,宽大的树叶透过院墙探过头来,绿油油一片,看起来很是喜人。而在梧桐树下的女人,她站在院墙外的不远处。她安静地立在原地,发丝随意地散落着,同青色的衣衫随风吹动,显得飘逸又灵动。而她脸上用以遮掩容颜的面纱,却未被吹拂而动,仍旧完好地将她的容颜遮挡住。四周春意盎然,她立于此处。高斋有谪仙,坐啸清风起?[\\女人并未露出全貌,仅露出了眉眼。她静静地看着司马晨,任由司马晨经验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明明从未见过她,可没来由的,司马晨觉得她合该是认识她的。或者说,她应该和她认识许多许多年了,她们应该是这世上最熟悉彼此的才是。鬼使神差地,她走到女子面前,做了登徒浪子。缓缓伸手,摸上了女子面纱背后的脸颊。细腻晶莹的肌肤,入手的那一刻,司马晨的眼泪便不自觉地流了下来。她痴痴地望着眼前的女人,眼看着女人沉静的眼眸在她的动作下,惹上了些许羞涩,她唤女人:“风瑾。”风瑾?为何会叫她风瑾?她为何要这样对风瑾?司马晨不知,她只知自己想这样叫她,而女人听到她如此叫她并无任何不悦,好似,这女人本来的名姓便是风瑾一般。司马晨静静地望着女人,看着女人略显羞涩的眼眸,她试图从中看出一点点伪装,然而,她只能看到一双过分澄澈、只有自己的眼眸。女人侧头,脸颊贴着她的手掌,动作极尽亲密,似是欢喜她的抚摸,全然不顾眼前的人并非她记忆中的人。随后女人在司马晨狐疑的目光中拂袖,周遭登时变化。现下二人哪里还在空旷的外面,不知道她用了何等术法,现在的二人已悄然置身于一处形似山洞的地方。说这里是山洞,自然是因为此处除去石桌、石凳、石床再无旁的家具。可这里也不像是一般的山洞,萤火通明,微风吹拂,女人的脸上满是星光,司马晨痴痴地上前,望着对方的面容。该如何来形容风瑾的面容,该如何来描绘风瑾的眉眼,该如何来亲吻……亲吻?“你还要戴着这王族面具吗?”风瑾坐在石桌前,眼波流转,最终落在司马晨的面具上。这一眼似嗔怪又似撒娇,看的司马晨登时不知如何自处。她怔愣着摸了摸面上的面具,口中重复着风瑾的话:王族面具。王族面具,王族?王族!司马晨大惊,眼睛惊恐地看着面前的女人。她有预感,眼前的人会知晓母亲留下的面具上的符文是什么,或许,她还会知晓母亲身在何处?她立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女人。见司马晨并无立刻摘下面具的念头,风瑾也不恼怒。她起身,温热细嫩的手捉起了司马晨的手,拉着她,往石床走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