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普通百姓们的尸体,则被抬回了阵内,那些劫后余生的妇人和儿童们,对着自己亲人的尸体,号啕大哭,哭天抢地之声,让人不忍耳闻。
檀道济叹了口气,说道:“除非,是让这些贼人们来到荆州的人,有他们首领的信物,才能得到这些贼人们的信任,现在我们知道,让苟林和桓谦攻打荆州的,表面上看是后秦姚兴所为,但后面,其实是有天道盟的影子的,这次天师道起兵,也是得到了天道盟的大力扶持,只不过,他们跟斗蓬走得更近,至于这些从北方来的贼人,恐怕是黑袍招来的,那个黑袍,应该就是死在广固的慕容垂,因为他被寄奴哥长年围攻,无法再指挥和帮助这些从后秦来袭的贼人,所以我们的道规哥,才能这么轻松地打败他们。”
竺灵秀沉声道:“这么说来,慕容垂这个黑袍在广固城完蛋了,难道能新出来一个黑袍,重新组织这些乌合之众的贼人,甚至让他们更加强大?”
檀道济面色凝重:“虽然我不想承认这样的事,但分析下来,应该是最接近真相的一种推测了,这个继任黑袍的家伙,本身在荆州恐怕就有不小的势力,至少是熟知一些桓氏留下的秘密储备地点,靠了这些,才能养活这些盗匪们,让其为之效力,这么一来,我们此战要面对的,可不仅仅是天师道的三万狂贼,可能还有不下一万的这些天道盟兵马呢。”
胡隆世倒吸一口冷气:“有这么多贼人吗?不太可能吧。”
檀道济摇了摇头:“料敌以宽是没错的,当年桓谦和苟林来袭时,各有两万多兵马,加起来有五万左右,我们击破这两股贼人时,斩首不到两万,这一年多来四处剿匪平定,大概也是斩俘一万多人,余者应该是还有一万五左右,考虑到有些人可能是溃散回乡,或者是逃离了荆州,剩下的大约是有八千到一万人马,再加上这个新黑袍自己的一些部众人马,我们要做好此战至少面对一万贼人的准备才行。”
竺灵秀咬了咬牙:“那他们这样突然攻击附近的村落,是想俘获民众,然后断我们的归路,配合妖贼,全歼我们吗?”
檀道济坚定地摇了摇头:“我觉得不太象,按理说用兵之道,是要示弱,隐藏自己的实力,如此才能出奇不意,这一仗,妖贼始终没有派大军到我后军,一直是用全部主力猛攻我们的前军和中军,之前的战报,他们甚至在前军出动了超级鬼物,为的是想要一下子冲垮前军,反冲中军,幸亏这一招给三哥识破,顶住了,但现在前军和中军的压力仍然很大。”
“可是妖贼和我们的前中两军也只是僵持,暂时分不出胜负,我们后军现在兵力是四千左右,如果这支天道盟的兵马超过一万,那我们就会面临不小的压力,只是,他们现在也摸不清我们的虚实,所以故意想利用这千余盗匪,驱赶村民们来我们这里,为的就是要看清楚我们的虚实,另外,就是想要诱我们出阵,在阵外设下埋伏,消灭掉我们出阵的主力,一旦我们在阵外损失超过两千,他们就有可能强攻我军了。”
竺灵秀咬了咬牙:“道济哥的分析太在理了,应该就是如此,无论是天道盟的贼人还是妖贼,其实恐怕也想不到我军居然会这么快就从江陵出兵,集中全军主力在此决战,这让他们应对不暇,此外,鲁宗之的雍州兵马,也随时可能返回,甚至小石头带出去江南的兵马,也随时可能出现,妖贼也好,盗匪也罢,这时候不敢暴露全部实力,因为一旦力量用尽,面对我军援兵的突袭,可就无能为力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