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无恨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之色:“他们怕我们冲到近前,跟他们近身战斗,对吗,一辆车上不过几枝大戟长槊,我们如果是用十几骑,几十骑围攻一辆,那他们就算在战车上,也不是对手啊!”
慕容平笑道:“不错,就是这样,别看这些晋军战车又是诱敌又是铁轮的,全他娘的是虚张声势,哦,现在百步了。无妨,给我继续冲!”
他说着,单手夹着长槊,双眼圆睁,作好了向前突刺的准备。
慕容无恨哈哈一笑,正要去拿大弓,慕容平厉声道:“蠢货,别拿弓箭,这个距离,就是近战,放箭会影响我们的速度和持槊的攻击,晋军的铁轮战车就是这二十多辆,全在中央了,两翼和后面的都是普通的木轮车,而朱龄石,就在中央的那部蓝旗指挥车上!”
慕容无恨兴奋地拿起了长槊,说道:“对啊,他害怕了,这会儿召集其他战车来保护自己啦,平哥,干死他!”
慕容平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可见这晋军的铁轮战车,就是这点了,也是他们中军车辆,现在他们跑不了啦,只有集中这些战车,想要挡住我们这波突击,而后续和左右的两翼战车,是不堪大用的,只要我们打掉这二十辆战,其他的破车,就会不战自溃,到时候我们追着这些溃车,都可以冲击和碾压敌军的后续部队,所有人给我听好了,目标,就是中央的蓝旗战车,不管别的车,我的目标,就是这车上所有人的首级!”
慕容无恨一把掏出了怀中的号角,放到嘴边,大声吹了起来,三四声急促的响声,让所有在附近的骑兵们,齐声发出狼啸之声,百步宽左右的骑兵阵正面,顿时就缩到了五十步宽,所有的骑士全都拿起了长槊大戟,势如雷霆,向前冲锋!
慕容无恨哈哈一笑,一把扔掉了手中的号角,站在了马镫之上,正要举槊突袭,突然只听到“嗖”地一声,一箭迎面而来,正中他的脖子,他的喉咙之上顿时就冒出了一个血洞,眼前一黑,倒地就栽下了马,而与此同时,对面的战车之上,弓弩齐射,一阵密集的箭雨,无情地泼洒在密集冲锋的俱装甲骑的身上,顿时,就有四五十骑应弦而倒。
慕容平的身形,猛地从慕容无恨的身后钻出,刚才在慕容无恨吹号角的那一瞬间,他藏身于此人身后,因为,无数次战斗的经验让他明白,冲锋的一瞬间,也是最危险的时候,冲在最前面的,往往是死得最快的,而打着信号旗,拿着号角,披着将校铠甲的,一定是对方重点打击的目标,躲在此人的后面,才是对自己最好的保护。
而现在,一轮的箭雨已经打完,上弦需要时间,正是自己一马当先,突在前方的时候了,他看都不看正在从前方马背上滑落的慕容无恨的尸体,整个人都站在了马镫之上,举着槊,咬着牙,大吼道:“慕容平在此,挡莪者死!”
一辆突前的晋军战车正在向着中央靠拢,铁轮滚滚,径直就向着慕容平冲了起来,车上的弓手们正手忙脚乱地想要上箭,而御手也站直了身子,拼命地挥鞭,想要从侧面撞上慕容平,十步,七步,五步!越来越近,转瞬即至!
慕容平的身后,传来一阵弓弦响动的声音,起码有三四十箭,同时射出,对着侧面向着自己,几乎毫无防护的这辆晋军战车,就是一阵箭雨打击,如此近的距离,不过三四十步,车上所有人都是活动的箭靶,无论是正在上箭的弓手,还是挥槊欲刺的槊手,就连前面那个站起身的御手,全都身中三箭以上,鲜血在空中飞舞,全车的晋军,刚刚站起,就变成了尸体,死在了各自的岗位之上,双眼圆睁,看着慕容平从自己面前呼啸而过,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