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这里,跳下了马,持着破虏戟,直上尸堆顶端,站在慕容林的面前,一戟挥过,就把他的首级给砍了下来,无头的尸身再也支持不住,跪倒在地,而那面残破的北海王旗,也被刘荣祖抓在了手上,他把慕容林的首级,直接插在了旗杆的杆顶,就这样立旗于尸堆之上。
而在他的身下,已经有蚂蚁搬家般的民夫辅兵们纷纷上前,把红盔红甲的赤军骑兵的尸体运走,只留下蓝色的俱装甲骑尸体在这里,散乱在战场各处的俱装甲骑,也都给取下首级,枭首于木杆之顶后,再移到这堆小小的京观之上,堆成了一座真正的小丘,看起来血腥而恐怖。京观之顶,则是竖着那面枭了慕容林之首的北海王旗,残忍之余,显出一副讽刺。
刘荣祖骑回了战马,奔驰于城墙之前,大声道:“城上的燕军都看好,听好了,这就是与我军为敌,死战不降的结果,广固城是必破的,你们出城突击,已经没有任何的希望,固守孤城,也挡不住今天的攻城,我刘荣祖说话算话,叔父的帅令一直说的清楚,只要肯放仗抽降,那就一定会保全性命,事后也会按大晋的军民,一视同仁,若你们再顽固不化,那城池一破,只有玉石俱焚,接下来我们不会再有任何的手软和怜悯,这些俱装甲骑,就是下场!”
他的话说得掷地有声,杀气十足,而在他的身后,成千上万的晋军将士齐声怒吼:“灭胡,灭胡,灭胡!”
同罗迷失的声音从城头响起,透出无名的悲愤与坚决:“刘荣祖,你终于扯下了这假面具,露出凶残的本性了,没关系,北海王世子不肯撤退,就表明了他的决心,这也是他的选择。而且我告诉你,这城中的每个战士,都会作同样的选择,你别指望我们会投降,有本事你就攻进广固,而且,你今天的血债,一定会用你的命来偿还的!”
刘荣祖哈哈一笑:“那就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他说着,拨马回转,来到了本方的阵线之后,百余面高大的盾墙,前挡上遮,把墙内的一切,都掩护得严严实实,沈田子和沈庆之,也已经弃马步行,抄着家伙,换了全身的重甲,站在几部云梯之后,梯首的十余人皆是沈田子这样的重甲顶盔的甲士,而后面的则多是轻装利刃,动作迅捷的吴地轻兵,显然,已经进入了准备云梯攻城的最后阶段。
刘荣祖看着沈田子,微微一笑:“怎么了,田子哥,苍耳哥,准备亲自上阵了啊,林子哥呢?”
沈田子一指阵后:“老四他要准备后续的接应,而且张纲张尚书也来了,他要找你,怎么,攻城你也要打头阵?”
刘荣祖咧嘴一笑:“那可是事先约定好的,攻城我冲第一个,田子哥,我劝你还是换轻装的好,大概是不需要你顶在前面攻城啦。”
沈田子的眉头一皱:“我说,荣祖,虽说艺高人胆大,但什么时候也别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你可是在城头守军的眼皮底下全歼了俱装甲骑,还又是堆京观又是枭首的,现在城里人恨死你了,你要是带头攻城,万一刀箭无眼,他们的弩机,利箭射中你怎么办?”
刘荣祖笑着摆了摆手:“这些都是在我的计划之内,田子哥,兵者,诡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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