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敏哈哈一笑:“我说我的好师父啊,我们两个这回帮你试出了城外的晋军布置,还让一千多俱装甲骑现在在城外横冲直撞,继续帮你打乱晋军的攻城布置,这还不让你满意吗?五楼虽然有错,让慕容林反过来接管了俱装甲骑的指挥权,但是他如果突出长围了,那整个部队也不会在这场战斗中起到作用了,你也没必要这样指责他吧。”
黑袍冷冷地说道:“是两千人马的问题吗?我说的大错,是大燕天牌的问题,现在这大燕天牌到了慕容林的手上,他若是战死了,这天牌就到了刘裕的手中,或者说会回到他爹的手上,无论到哪里,对我是好事?”
公孙五楼的脸色一变,连忙说道:“那是慕容林他哗变,用卑鄙的手段抢夺大燕天牌,这不算数的,所有人都知道这大燕天牌…………”
黑袍突然厉声道:“所有人在一年前刚入城时都看到陛下是好好的亲手把大燕天牌给了我,现在陛下成什么样了?”
贺兰敏摇了摇头,看着慕容超,这也是她差不多一年来第一次见到慕容超了,她迟疑了一下,问道:“陛下他,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黑袍冷笑一声,看向了公孙五楼:“五楼,你说呢?”
公孙五楼面色惨白:“我,我也不知道啊,许是,许是陛下他,他因为临朐之战,心里,心里过不去那些事,所以,所以才…………”
黑袍轻轻地“哦”了一声:“难道你忘了十个月前,是你给你娘,也就是公孙太后献了一份羊肉羹,然后让公孙太后亲手端给陛下,他吃了后,就成这样了吗?”
公孙五楼这下子跌坐到了地上,喃喃道:“这,师父,要,你要提这事做什么,那碗羊羹,那碗羊羹明明是…………”
黑袍的眼中冷芒一闪:“明明是我给你的,对吧。陛下当时找慕容镇密谋从我手中分权之事,也是你密报给我的,然后我就说陛下谋国事辛苦,需要补补,他最爱吃什么呢,你就告诉我最爱吃刚生下的小羊羔做成的羊羹,还说如果是太后献上的,他一定会吃,接下来,你就亲手端了我派大厨做的这碗羹,给了你娘公孙太后,让她献给陛下,对吧。”
公孙五楼咬着牙:“我,我不过是执行师父你的命令而已,我其实…………”
黑袍冷笑道:“你其实明知这样做的后果,还是去做了,因为你知道全城上下能保住你命的,只有我,而不是皇帝,如果让慕容镇他们得了势,第一个要清除的是我,第二个就是你,所以,你乐得见到皇帝变成现在这样,从那天开始,无论是公孙太后身边的人,还是陛下身边的这两个小太监和其他近侍,包括门口的侍卫,都是你一手安排,对不对?”
公孙五楼一言不发,头上的汗珠滴滴落下,剩下的一只独臂,也紧紧地握成了拳头。看得出,他内心在挣扎,在动摇。
黑袍的声音越发地冰冷:“公孙五楼,我的好徒儿,我知道你想逃避什么,你要逃避的,不是什么东城之事,而是你想逃避出广固,你真正怕的,不是慕容林为了一个大哥,为了上千宿卫兵马而找你算账,因为那些是我下的令,我就是为了自保,也不会把你出卖,你真正想要逃避的,是变成这个样子的慕容超,因为,是你让他变成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