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林的嘴角勾了勾,放下了手,贺兰敏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小林将军,你这是怎么了,就任由敌军这样射我们吗?”
慕容林转头看了一眼一身小兵装束的贺兰敏,这会儿的她,穿着皮甲,蒙着面,只留出一双波光闪闪的秀目在外,可是,这会儿的美眸之中,却是写满了焦虑,甚至可以看清楚,她这会儿一直皱着眉头呢。
慕容林说道:“显然,敌军是在诱敌,他们也看到了我们的五十步信号箭,知道过线后就会给反击,所以堪堪地押线而来,你看…………”
说时迟,那时快,突然,一阵破空之声响彻天空,烟尘中再次冲出了六十余骑,就在六七十步的距离上,对着燕军的骑阵,又是一阵射击。
这回的骑兵,由于是直接从烟尘中直线冲击,不象刚才那样是擦线横射,因此这一批箭矢的力量和射程,都比刚才的强了不少。
一波箭雨飞过,燕军第一排的十余骑就中箭倒地,还有战马给生生射穿了额当,直接一箭毙命,连带着把座上骑士也掀翻在地的情况。刚才还不动如山的军阵,也陷入了一阵小小的混乱之中,甚至连战马都开始惊叫乱跳,让马上的骑士们也好一阵喝斥控弦,这才不至于让阵形散乱。。
随着这一阵箭雨来袭,那六十余骑也冲过了白色的信号箭,他们没有半点减速的意思,仍然是散开在正面,以一字阵形,对着燕军的骑阵,策马狂冲。
慕容林的手,狠狠地落了下去,而他本人也抄起了手中的大弓,对着冲锋在第一个的一名晋军骑兵,就是一箭射出。
“噗”地一声,这一箭直接射穿了那晋军骑士的脖子,他的喉咙上,喷出一道血箭,因为这一箭直接从他的脖子上穿颈而过,带出的血箭,几乎是跟在那箭枝之后,向后飚射,马上的骑手早已经一箭毙命,但手还是死死地拉着马缰,身子保持着挺直的状态,继续向前,直到战马奔出二十多步后,才落到地上。
随着慕容林的一箭毙敌,燕军骑阵里的俱装甲骑们,也纷纷开始了射击,几乎百余箭,瞬间就射了出去,五箭射击同一个目标,只一个照面,对方冲在前面一线的二十余骑,就全部倒地毙命,这些臂力惊人的俱装甲骑们,在五十步的距离,射击这些只着皮甲的目标,那几乎就是完成平时的射靶训练,毫无悬念。
贺兰敏躲到了慕容林的身后,双手拿着一把盾牌,就放在自己的身前,咬牙道:“这些晋军,难道,难道是来送死的吗,怎么,怎么不退?”
慕容林的眉头一皱:“确实奇怪,先前似是在诱我们出击,但两冲不动后,他们就…………”
他的话音未落,又是一阵箭雨来袭,那是还活着的晋军骑手们,趁着燕军俱装甲骑们在换箭上弦的空当,再次发射,这回他们已经冲到了离燕军前阵不到三十步的地方,而尖厉的呼啸声,也震慑着每个燕军的心灵:“杀胡,杀胡!”
慕容林咬着牙,扔掉了弓,抄起骑盾,在空中挥舞着,为自己,更是为了身后的贺兰敏在挡箭,这回的箭枝击中盾面时,震得他手臂一阵阵地酸麻,而箭枝也是牢牢地钉在盾面之上,周围的闷哼声不断,不停地有燕军的骑士中箭落马,而晋军骑兵的杀声,已经直到二十步之外:“胡狗,拿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