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根长槊从两米左右的横截面上,以三个不同的方向刺向了这些盾牌手。当先的一人,显然是个很有经验的老兵,他一边走,一边挥舞着手中的盾牌,拨挡着这三根四五米长的步槊的刺击,只是这样一来,前进的速度不可避免地放慢,走到离城墙不到一米五的地方,几乎就无法再继续前进,只能站在原地来格挡了。
攻城塔内,一个挥剑督战的军官大吼道:“千万别停,向前走,向前走啊!”
那个顶在前面的军士一边挥舞着盾牌,一边气喘吁吁地说道:“队长,不行哪,他们,他们刺得太,太快…………”
他突然“哎呦”一声,原来是只顾着回话,却不意那黑烟之中,突然又杀出了一根步槊,这根槊来得无声无息,却又是极快极狠,趁着他举盾左挥,格挡左边一槊的时候,小腿以下露出了破绽,盾牌无法防护到,只见这一槊不偏不倚,直接刺穿了他的小腿,两边的所有人都能听到胫骨骨折的声音,看到白色的槊刃狠狠地扎进他没有铁甲防守的小腿,在把皮质的绑腿连同小腿的血肉刺穿的同时,鲜血也跟着锋刃,从他后面的小腿肚子处飚出了。
黑烟中传来一阵得意的狂笑,伴随着一声听不懂的鲜卑国骂:“去你奶奶个熊,这步槊给一横一转,直接在这军士已经断裂的小腿内又横过了一百八十度的圈,这军士痛得惨叫一声,手中的大盾再也拿不住了,一松手,大盾就直接坠落了下去,砸到地上那两个之前摔死的同伴们的身上,顿时把他们的脑袋又砸了个稀巴烂,直接陷到地里了。
与此同时,三根步槊也从三个不同的方向,狠狠地扎进了这个军士的正面,前胸,左大腿,右肋各中了一槊,这军士的口中鲜血狂喷,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扎在自己前胸上的槊头之下的刃格处,拼尽最后的力气,大吼一声:“为我报,报仇!”
说着,他猛地一发力,手腕一抖一扭,竟然就是把这槊头给生生折断,然后身子也向侧一倒,右小腿下面的那半截,还留在梯板之上,而身子却呈自由落体,重重地摔向了地面。
一蓬血雨,从这个勇士的几处不同的伤口喷出,把塔梯之下十步方圆内的地方,染得一片腥红,他的身后的军士们齐齐地发出一阵悲呼之声:“秦伍长!”
而在他身后的两个军士,一咬牙,干脆扔掉了手上的盾牌,趁着那三根毒蛇一样的血槊尖,还停留在空中时,两人上前抓住了两根步槊的槊格那里,怒吼道:“去你奶奶个熊!”
这两人都是膀大腰圆的力士,这下含怒出手,更是爆发出更强的力气,两根步槊给他们抄在手中,向后猛地一拉一扯,只见城头那里,两个身着皮甲的南燕槊手,给这一拉之力带得身子腾空飞起,几乎是象跳跃一样地离开了地面,冲出了城墙,这时候才想起撒手,已经晚了,惯性的作用让这两人就这样惨叫着落下了城,摔到了一堆乱石之中,顿时就不能动弹了。
城下密集的军士们发出一阵怒吼,纷纷上前,对着这不知是死是活的两名燕军就是一阵猛砍猛剁,鲜血四溅,染得城墙上的砖石,尽是殷红,杀红了眼的军士们甚至借机拿着手中的武器对着城墙就是一阵狂砍猛剁,一边砍一边吼着:“破城,破城,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