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晖的眉头一直皱着,听到慕容超这话,也行了个军礼对黑袍:“国师,陛下所言极是,贺兰部是我军的精锐,这样白白损失太可惜了,也可能是之前你斩了公孙归,所以战士们才不敢擅自撤退,只有现在我们这里鸣金,才能让将士们避免这种无谓的牺牲啊。”
黑袍冷冷地说道:“现在不能撤,再加把劲,就会有转机。晋军左翼的兵力已经越来越集中到车阵一线了,他们的弓箭也慢慢地停了下来,只这样隔着挡板交锋,还可以打上很久。”
慕容超叹道:“可就算打得再久,我们也没有突进去的可能啊,那些晋军可是真人,不是稻草假人,而且装备如此精良,我看我们就是出动甲骑俱装也未必能克制。”
公孙五楼突然笑道:“国师一定是要贺兰部的奋战换取晋军把兵力集中到左翼,然后我们突然出动甲骑俱装,碾压晋军的正面,对吧,国师。?”
段晖没好气地说道:“晋军的前锋一直坚守原地,既不追击也不撤离,更是没有看到他们有往左翼机动增援左翼车阵的打算,连兵力都没有分散,又如何从正面突击?就算要用甲骑俱装突击,也不需要这样白白牺牲左翼的精兵吧。”
公孙五楼翻了翻白眼:“那,那就是要拖住晋军左翼的兵马,让他们不能支援正面,然后我们再从正面突击,三万甲骑俱装,一定可以打破晋军的前锋,他们连大车也没有,如何挡我铁骑?”
黑袍冷冷地说道:“公孙将军,如果我没有明言的事情,也不需要你在这里妄加揣测。这战场之上,一兵一卒,风云际会,都会是我们的助力,我要等的,不过是一个突然出现的机会。”
正说话间,突然,一阵风儿吹过,公孙五楼头盔上的盔缨,突然就向着西边笔直地飞起,而这阵迎面而来的东风,让他的眼睛也不自觉地眯了起来。
黑袍的双眼一亮,看向了城头的皇旗,只见那高高在上的飞天马大旗,已经被吹得直向西方飘扬,黑袍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终于等到你了,放狼烟,通知贺兰卢,该动手了!”
左翼,贺兰卢的面沉如水,紧紧地咬着嘴唇,握着马缰的手,在微微地发抖着,前方一个个传令兵不停地在他面前汇报着战况。
“报,宇文部又战死三队将士,前部先锋宇文库直战死。”
“报,仆骨部的飞索营伤亡惨重,已经失去战斗力。”
“报,宇文将军的骁骑营两队将士冲进敌军车阵,全部战死,无一生还!”
“报,仆骨大人的公子仆骨满,中箭昏迷,给抬了下来,仆骨大人回报说,他已经尽力,无力再攻,请求后撤!”
贺兰卢咬了咬牙,正要开口,突然,身边的一个传令兵大吼道:“狼烟,狼烟升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