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敏冷笑道:“贺兰部出兵劫走清河百姓,诱陛下出兵屠戮河北,然后回来后就遭遇了这次刺杀,现在想来,这些事情都不是单独孤立的,而是一个串在一起的阴谋,安同自从前些年给陛下斥责赶走后,就一直怀恨在心,他这样的人,看起来无欲无求,无所作为,实际上是不可能甘于寂寞的,以前在独孤部的时候,也是这样看着是一个商人,但是却策划了整个先帝复国的大业,各位都是当年跟他一起共过事的人,应该知道我这不是乱说话吧。”
达奚斤若有所思地说道:“听夫人这么一说,当年我们达奚部落还在刘卫辰的铁伐匈奴时,他就与我们有暗中接触了,这也是我这些年不想跟他有太多关系的原因,因为这个人城府太深了,我猜不透他想什么。”
拔拔嵩咬了咬牙:“夫人,等到破获了奸党后,如果能捉到活口,自然可以审问清楚,现在猜这些没什么用。叔孙俊,你继续说,拓跋嗣后面说了什么?”
叔孙俊摇了摇头,说道:“我们二人对拓跋嗣虚与委蛇,顺着他的话大骂夫人和清河王,这点还请夫人恕罪。”
贺兰敏淡然道:“你们在虎狼穴中,不这样说就没命了,哀家恕你无罪,继续说下去。说重点。”
叔孙俊点了点头,继续道:“安同当时插话,说于栗?根本就没去过先帝的帐中,凶手一定是另有其人,还说谁得利最大谁就有嫌疑,于是…………”
贺兰敏冷笑道:“那天万人和崔浩在所有人面前还原了当时的事发现场,难道还有假的不成?这于栗?若不是做贼心虚,他又怎么会不来赴这个决斗之约?贼人再怎么狡辩,都抹杀不了这铁一样的事实。各位大人,你们说是不是?”
王建连忙点头道:“夫人所言极是,于栗?如果真的清白,他应该那天也来赴决斗之约才是,可他始终没有出现,这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他比我们这些人都更早地知道陛下已经遇刺了,如果不是他干的,又会是谁?”
叔孙俊微微一笑:“这个道理,我们二人早就想到了,但是当时为了配合贼人,我们只能接着表演,连连点头称是。拓跋嗣这时候还假惺惺地哭了出来,说什么身为人子,遇到这种父亲大难,不仅不能救父,连见最后一面的机会也没有,不如一头撞死得了。”
贺兰敏不屑地勾了勾嘴角:“他娘死的时候他也是这几句,哼,这小子,平时看起来沉默寡言,有一度我还真以为这是个乖孩子呢,可没想到,跟他娘的独孤部一样,全是嘴上仁义,一肚子坏水的奸人,明明是自己指使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却装成这样,我都快要吐了!”
拓跋绍咬着牙:“就是,我这几天才回忆起来,从小他就装得很关心我这个兄弟,教我骑马射箭,自己却从不去做,还说什么身体不好,哼,其实他就是巴不得我练武出事,这样他就没了竞争对手!”
拓跋磨浑说道:“是的,他假哭了一阵之后,说什么大魏所有的灾难祸事都是因夫人和大王所起,夫人为了让大王登基,不惜里通外国,暗结叛逃南燕的贺兰部,设下连环计,最后害了先帝,现在又想把这罪安在他身上,他现在无法跟各位大臣,大人解释,还说大人们都给夫人派兵控制,形同人质,现在他要做的,就是让我们在城中通风报信,尤其是通知各部,就说各位大人,已经被夫人和大王所害,要他们起兵勤王,一起攻打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