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悦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看着在刘裕面前作揖行礼不止,激动万分的李掌柜,轻轻地咳了一声:“李掌柜,前夜里的那个命案,最后是怎么处理的?”
李掌柜连忙抹了抹脸上的泪水,说道:“跟以往一样,这种事情不由我们处理,事后来了些黑衣人上楼,为首的一个叫我不得声张,不然拆了我的这家店,让我全家死无全尸,然后,这些人就再没下来过了。”
刘穆之点了点头:“明白了,你下去吧,李掌柜。”
李掌柜长舒了一口气,行礼而退,刘裕转身要上楼,说道:“我去看看这命案的现场,也许还有痕迹。”
刘穆之摆了摆手:“不必了,寄奴,显然这些地方是有机关密道的,而且下手之人,肯定已经把这个密道给封死了,不会留下任何线索给我们。”
刘裕的眉头一皱,他想到了当年在简静寺里,曾经跟着王妙音,经过了长长的地下密道,直接从宫城中出来,这建康城下四通八达,随着那地下秦淮河的水道,到处都可以出来,这小小酒馆也是如此,只怕刘况之的尸体,早已经从密道之中转走,这辈子也不可能找到了。
想到这里,刘裕停下了脚步,可还是有一丝不甘:“况之就这样死了,你不想查查一些线索吗,也许全面搜查,能找到一些痕迹的。”
刘穆之摇了摇头:“没这个必要了,整个建康城的地下,都是四通八达的水道,根本不可能找到线索,大业初创,我们没有这个时间和精力做这种事,而且,全面搜查,会得罪几乎所有城中的世家,庾公,我想你也不希望我们现在就查你的家业吧。”
庾悦的额头开始冒汗,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这个,这个一切听凭刘公作主。不过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我们手中的产业,也是继承自父祖,若是…………”
刘裕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庾公多虑了,我们新进城,并不想与高门世家为敌,只是我希望以后能国有国法,这些产业最好能报备官府,合法经营,若是再有那种火并,伤人命,残人躯的事情,我和刘主薄,是会追究的。也希望你能转告各大世家,大家都是朝廷官员,应该带头守法才是,若是我们都不守法,又如何能让百姓来遵守呢?”
庾悦咬了咬牙:“那敢问刘公,希乐他…………”
刘裕的眼中冷芒一闪,刺得庾悦收住了嘴:“我会跟希乐谈,变天了,对他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