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也不再看檀凭之,一夹马腹,就向着后营的方向奔去,一边策马,一边对身边的索邈说道:“老索,收拢各队,马上随我追击敌军!”
檀凭之看着孟龙符绝尘而去的背影,轻轻地叹了口气,一边的檀韶恨恨地说道:“猛龙这小子越来越不象话了,怎么能这样跟叔你说话,我去教训他!”
檀凭之摇了摇头,说道:“不,刚才是我一时失言,把他跟鲍嗣之相提并论,对他这样好胜心强的猛士,是种侮辱。而且,他说得也有道理,万一我们因为过于谨慎,失去追杀敌军的好机会,让他们在罗落桥一线站住脚,只怕会后悔的。毕竟,江乘大营的拿下,只是守住京口的门户,但要进图建康城,非拿下罗落桥不可。也许,是因为我上次给鲍嗣之差点坑死,也有了心理阴影吧。”
檀祗的眉头一挑:“那叔父的意思,是我们应该跟着猛龙出击?”
檀凭之点了点头:“我跟猛龙吵归吵,毕竟是战场上同生共死的兄弟,跟他叔父孟彦达,更是多年老友,寄奴让他来保护我军,防敌突击,我也不能把他扔下,传令全军,留二十人守护这些辎重,等寄奴前来,其他人,全跟我去帮猛龙。”
檀祗和檀韶对视一眼,同时行礼抱拳:“诺。”
说到这里,檀凭之忽然想到了什么,上前从一辆辎重大车上,抄起了一杆大戟,单手拎着,在空中舞了几天,虎虎生风,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这回我们只带弓箭,没带近战的家伙,虽然说我们弓箭手不需要重甲长槊,但有些大戟防身,总没有错,这里辎重,也别全留给后面的兄弟,一人一把,带着防身。”
一刻钟之后,刘裕驰骑入营,奔到了中军的帅旗之下,一个留守在这里的小军官,正是檀凭之的族侄檀方济,他带着二十多个军士,人手一把大戟,驻在身边,守在这里,看着其他一水的精良军械,坚固铠甲,还有那些封着的酒坛子和一些干粮袋里用盐腌了的肉脯,不停地用舌头舔着嘴唇,眼中闪过一丝丝的贪婪。
檀方济咽了一泡口水,向着刘裕行了个礼:“京八同志,寄奴哥好。”
刘裕回礼道:“京八同志,方济,你叔和猛龙他们呢?”
檀方济一指后营的营门:“他们追击逃敌去了,让我们留下来看守这些辎重,寄奴哥,啥时候带我们也去追杀啊,守在这里太馋人啦!”
刘裕猛地一拍大腿,对着身后的向靖沉声道:“不好,他们有危险,快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