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舆根的眉头一皱:“可是现在我们只有不到两万兵马,甲骑俱装不过三千,真的可以打败拓跋?吗?”
慕容麟冷笑道:“兵法有云,出奇不意,攻其不备,拓跋?迅速取得河套之地,但是在漠南损失惨重,这些给打残了的漠南部落跑到河套,肯定会跟原有的部落,尤其是在这次战争中立了大功的达奚,叱干,没鹿这三部起了冲突,拓跋?之所以要据黄河而守,就是想以这天险阻挡我军过河,以争取时间整顿内部。”
“所以,现在我们不要害怕他刚刚得胜,大胜而骄,内部不和,正是我们出击的好机会,只要我们的大军渡过黄河,出现在河套草原,拓跋?必然大乱。我们的内线已经说了,他的大军现在分散到河套各地,稳定人心,本部人马不过五千,就在黄河边上扎营而守。”
“只要我们迅速赶到,全面渡河,他是无法阻止的,一旦我们渡河成功,那慕容德,慕容农,慕容隆,慕容绍等诸军必然要来跟我抢功,会争先恐后地赶来,如此一来,我们大军齐集,足以对付魏军接下来的反扑!哼,只要这次消灭了拓跋?,那首功,仍然是我的!”
说到这里,慕容麟的眼中凶光一闪:“传令全军,抛弃所有的战利品和辎重,轻装前行,四天之内,我要看到黄河!”
河套东边,黄河。
黄河所谓的九曲之弯,就在于从西到东,会有多次南北转向,并非一路向东,而这段南下的大河,就是分隔河套草原与漠南草原的天然界线,现在,滚滚黄河奔腾而去,而在河西那里,却立起了一个巨大的高台,五千余拓跋部的骑兵,人上马,刀搭肩,箭上弦,杀气腾腾。
而在这座高台之上,高高飘扬着拓跋魏国的大旗,大旗之下,拓跋?一身金甲,坐在狼皮大椅之上,驻着手中的黄金权杖,神色平静,看着面前徒发赤足的贺兰敏,在那里疯狂地扭着腰,打着鼓,进行着祭天的礼仪。
而面前的台下,黑压压一片,足有五千多给串成一片的俘虏,正是那刘卫辰的宗族,男女老幼,齐聚于此,哭喊求饶之声,与那黄河水奔腾如雷的声音,混合在一起,配合着贺兰敏的咒语声,透出一股死亡的气息,让人心中压抑,两耳发堵。
贺兰敏的疯狂舞蹈,在最后一连串的高昂鼓声之中,划下了句号,她的声音尖厉,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长生天神,请接受您人间的爱子,拓跋大魏的王,草原的霸主,铁弗匈奴的征服者,拓跋?大王,给您献上的祭品吧!”
拓跋?站起了身,在台下军士们山呼海啸般的吼声中,走到了台前,一边的贺兰敏,提着一个革囊,走上前来,即使在台上隔了百步以外的人,也能闻到那袋子里浓浓的血腥味道,拓跋?探手入囊,却是拎起了一个血淋淋的人头,须发皆白,双眼圆睁,可不正是铁弗匈奴的前首领,战败被杀的一代草原枭雄刘卫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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