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同的眉头紧锁:“主公,你要当心,这个达奚斤,和他的父亲都是当年大代国的叛徒,在刘卫辰那里也混得不错,为什么要来帮我们?该不会是刘卫辰设下的圈套吧。”
达奚斤摇了摇头:“安同大人,都说您聪明过人,但是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是让人齿冷啊。当年家父大人得罪了刘库仁,而先王(拓跋什翼健)那时依赖于刘库仁,没有阻止他的报复,还是先王给家父大人旨意,让他逃亡河套,一来避祸,二来也是在铁弗匈奴那里留下一个眼线,这么多年来,我们达奚一族,虽然身在河套,但心却永远是向着主公的,上次刘卫辰派他的儿子刘直力提来害主公,就是我们提前报的信。”
拓跋?点了点头,对安同说道:“不错,王爷爷大人在临终前告诉过我,说达奚一族可以完全信任,我在燕国的时候,就暗中和他们联得了联系,若是最后我无法战胜刘显,在漠南不能立足,最后的选择就是逃亡到达奚部,隐姓埋名,保一条性命。”
达奚斤哈哈一笑:“可是大王英明神武,这条后路,这辈子也不会再用了。这些年来,我们达奚部一直在壮大自己的力量,尤其是拉拢那些拓跋窟咄的部众,现在,象叱干部,没鹿部这些大部落,都已经秘密地承诺会跟我们在一起,刘卫辰残暴不仁,赏罚不明,所有人都看出他绝不是可以跟随的主君,而只有大王您,才是我们整个草原,包括河套草原的希望!”
安同咬了咬牙:“可是,这八万精骑,你怎么可能一下子调动?若是他们集中起来,刘卫辰必然会察觉,你又怎么能带出他们?”
达奚斤微微一笑:“所以,让刘卫辰带出他们就可以了。”
拓跋?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我会带五千精兵,在都斤山等你们,一旦刘卫辰带兵追击过来,我就会跟他决战,然后你负责临阵倒戈,事成之后,我会恢复达奚部在草原的地位,允许你们成为河套之主,西部大人。”
达奚斤的脸上尽是激动之色,就差下跪了:“大王,您对我们达奚部的恩情,我们永世难报!”
拓跋?摆了摆手:“你现在就回去吧,注意,这些事情必须绝密进行,不能泄露,到都斤山前,我们再按老办法秘密联系。”
达奚斤二话不说,行礼而退,很快,一阵马蹄声响过,他和几个随从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另一个方向的密林之中。
安同叹了口气:“我还是觉得太危险了,如果要吸引刘卫辰来攻,我们就得做出士马离散的那样,只有刘卫辰相信你真的只有五六千骑,他才会尽全力来追杀,十万铁骑,他还是拿得出的,你若是想赢,得靠这五六千骑,让十万铁骑中的八万人马临阵倒戈,万一他们变卦怎么办?”
拓跋?的眼中冷芒一闪:“万一变卦,他们在草原上的家人就都别想活了。我当然不会把命交给达奚斤,刘卫辰大军出动之时,就是你带着两万轻骑,从北方绕一个弯子,穿过贺兰部的牧场,避开刘卫辰的大军,然后直扑河套草原的时候,刘卫辰大军在外,你要控制达奚,叱干,没鹿这三大部落,易如反掌,到时候达奚斤若是真的起了坏心思想反水,你就以他们的家人为人质,逼其部众溃散,哼,只要我留下命在,就不怕没有翻盘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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