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衣少年睁大了眼睛:“这个都给你听出来了呀,你也是彭城人吗?”
刘裕摇了摇头:“不,不过我有个兄弟是彭城人,成天听他说话,所以你一开口我就听出来了。小兄弟,彭城离这里有千里之远,你是怎么到这儿的啊。你的父母不在了,就没别的邻居亲戚收留你吗?”
白衣少年的眼中闪过一丝悲伤的神色:“秦军南下,我父母和村里人,不是给他们杀了,就是给抓走了,我娘临死前把我藏在柴堆里,我才躲过一劫,爹娘他们说,要是他们不回来的话,就让我去青州投奔刘固叔叔,那是我爹的结义兄弟。”
刘裕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之色:“这秦军真的是畜生,还说什么苻坚是仁义之师,我看就是些披着人皮的野兽。”
为首的蓝衣少年不忿地说道:“不是这样的,那些不是秦军,而是穿着秦军军服的散兵游勇。而且,我听他们说的是鲜卑话,他们是慕容垂的兵马。”
慕容兰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你们几个小子懂什么,你们能听得懂鲜卑语吗?”说到这里,她突然用鲜卑语说起话来,“你们几个小子懂什么,你们能听得懂鲜卑语吗?”
蓝少衣年和黄衣少年相视一眼,突然也都用鲜卑语回道:“说一遍就行了吧,何必用鲜卑语再说一遍呢?”
这下轮到慕容兰吃惊地张大了嘴:“咦,你们不是汉人吗,怎么会说鲜卑话?”
那个白衣小孩子笑道:“我这两个兄长可厉害了,鲜卑话,丁零话都会说呢。”
蓝衣少年得意地笑道:“我们都是中原人,就是这荥阳城中的,天王南征,我们随军出征,后来大军溃散,我们认不得路,只有一路换了平民的装扮回来,幸亏在老家的时候认识一些鲜卑和丁零人,也学会了说他们的话,这才逃了回来,上次路过那个村子,只剩下刘兄弟一个人了,我们看他可怜,就一路带他回来。你们说我们是跟着你们,真的是误会了,我们本就是要回家,只是,能跟在你们后面,多少也安全点。”
刘裕点了点头:“你们叫什么名字?”
蓝衣少年指了指自己,说道:“我叫王睿,字元德。那是我兄弟王懿,字仲德。这个小兄弟叫刘钟。你们都很有本事,到底是什么人啊。”
刘裕微微一笑:“我们是行走天下的商人,我叫阿巴斯,他叫铁木真,结伴而行。跟你们一样,本来是跟着大军而行,想要做点生意,结果大军溃散,我们也只好结伴而逃了。这荥阳是中原重镇,本来人口繁华,四通八达,怎么会变成了这般光景呢?”
王睿恨恨地一跺脚:“都是慕容垂这奸贼做的好事!现在我们都知道了,天王兵败,全是此贼在后面搞鬼,他不仅害了大军,还在后面谋反,屠掠我河南之地,只要我们有一口气在,一定要把姓慕容的碎尸万段,报此血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