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兰收起了笑容,正色道:“刘裕,有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就在三天前,我大哥已经在河北起兵了!”
刘裕张大了嘴巴,双眼圆睁:“什么,已经起兵了?!是在哪里?”
慕容兰得意地微微一笑:“这事说来就话长了,上次权翼老贼害我大哥不成后,大哥去了邺城,因为他原来跟苻坚的约定,是去关东招募鲜卑部众,助他平叛的,但首先要去邺城找秦国在关东的最高长官苻丕,毕竟,面子上的事情要做一些的,而且兵荒马乱,就算去招兵,也需要有一支兵马来保护安全,要不然万一在路上给盗匪所害,那可就亏死了。”
“到了邺城郊外的时候,苻丕那里的谋士,天水人姜让曾经劝苻丕下手害我大哥,但苻丕没有接到苻坚的命令,不敢下手,大哥这里,他的弟弟慕容德也劝他出手,在会面的宴会之上擒获苻丕,夺得他的兵权,然后直接袭取邺城,杀掉苻丕后自立,但大哥衡量实力后觉得太过凶险,也没有采用,于是他和苻丕就会上了一面,宴会之中,颇多凶险与试探,最后苻丕派将军苻飞龙,率军一千,随大哥去招兵买马,名为护送,但实际上是监视。”
刘裕叹了口气:“苻丕还是不够果断啊,不过,我想他也不会让你大哥这么轻易地就走吧。”
慕容兰笑道:“这是自然,大哥为了打消他的疑心,让几个儿子慕容农,慕容隆,慕容麟等,都留在了邺城,以为人质,还有侄子慕容楷等也留了下来。而苻丕自以为控制了大哥的家属,就可高枕无忧,于是就放松了警惕。”
“大哥在出发的那天,特地回邺城的慕容氏祖祠去拜祭了先祖,可是守祠堂的军士却不知道奉了谁的命令,对大哥一家横加羞辱,讥笑我们是亡国奴,不让他们进祠堂。而大哥一怒之下斩了那个看守祠堂的小吏,单骑出关,带着几十个部曲和属下,就去了苻飞龙的军营了。”
刘裕的眉头一皱:“这显然是有人设局想害你大哥,刚才你说那个苻丕身边的谋士姜让,之前就劝他杀了你大哥,只怕此事多半是此人所为。”
慕容兰看着刘裕,微微一笑:“刘裕,你分析事情的能力见长啊,不错,后来根据我们的情报,就是姜让所为,想让大哥犯事,给苻丕一个除掉他的理由,但大哥将计就计,杀了人后就走,没在城中停留,而且还把几个儿子给留了下来,这样就没落人口实。祭拜祖先乃是人伦,任何人阻止此事都有可杀的理由,果然,苻丕犹豫再三,还是没敢动手,只是密令苻飞龙多加防范,一旦大哥有反行,可以先斩后奏。”
刘裕冷笑道:“这苻飞龙怎么可能是你那个足智多谋的大哥的对手,只怕你大哥一旦招募到几千人马,这苻飞龙的死期就到了吧。”
慕容兰点了点头:“一点不错,大哥离开邺城之后,一路向南,在黄河两岸招募鲜卑部众,也就三五天的功夫,就有众五千,而苻飞龙接到的苻丕密信,也被他取得,他秘密地集合了那些率众来投的鲜卑部落首领,向他们出示了苻飞龙的密信,坦言氐贼视我等如仇寇,永远不可能信任,即使助其平叛,最后也会给除掉,为今之计,只有诛杀苻飞龙,扬旗起兵,方为上策!”
刘裕长叹一声:“一切都是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