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裴才人嗤笑,“不是你,公主怎么病成这样?公主这么多年从未有过什么病痛,怎么你一出现就有了突发急病?说不好啊,根本不是沈玉清做的,就是你借着血书的幌子,加害了公主!”
皇帝的目光陡然阴沉。
赵昔微见火候差不多了,就屈膝一礼,与裴才人一起去了更衣室。
搜身很顺利。
顺利得超出裴才人的想象。
不一会儿,她就抓着赵昔微的胳膊,斗志昂扬地出来了:“陛下!果然搜到了!”
她声音极其兴奋,皇帝震得从椅子里霍地起身:“搜到了?”
“是!就藏在衣领里呢!!”裴才人扬起手,对皇帝摇了摇手里的东西,“陛下您瞧,就是这个锦囊装着!”
“娘娘,您在说什么?”赵昔微怔愣在地,好似被吓到了,瞪大眼睛道:“您怨恨我我知道,但您也不能这么无中生有吧?”
“闭嘴!”裴才人忍辱负重这么久,终于有了扬眉吐气的感觉,这下彻底拿出了贵妃的威严来,抬起一脚就踢向赵昔微:“该死的贱人,还不跪下!”
赵昔微本来是可以躲的,但她这回却一动不动,任由这一脚结结实实踹在了小腿上。
裴才人是将门之女,脾气和力气都异于常人,一脚踢来,赵昔微顿时感觉一阵剧痛,眼泪都疼得迸了出来。
她踉跄了一下,顺势跪倒在了地上,含泪叫道:“陛下,臣女冤枉!”
皇帝这时压根就没心情搭理她喊冤,只冲裴才人一伸手。
裴才人得意洋洋,摊开手心,将锦囊恭敬奉上。
大红色的锦囊,穿着墨绿色的绳结,皇帝只扫一眼,顿时气血上涌,恨不得一巴掌挥过去。
他一把抓过锦囊,握住,没有先打开,而是狠盯向赵昔微,眼里翻出黑腾腾的一片乌云:“赵昔微,朕说过,你有过救驾之功,只要你现在从实招来,朕,还是能饶你不死。”
这裴才人哪里肯干?
忙抢先道:“陛下!您怎么能免她死罪,要不是她,公主怎么会这样?”
皇帝忽然暴喝:“给朕闭嘴!灵犀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都别想好过!”
“我……”裴才人愣住了,张了张嘴,正要辩解,皇帝又怒冲冲瞪她:“别以为朕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
四周都静了静。
一直缩在一旁的太医刘爱宁挪了挪脚步,把身子尽量靠着了门口——龙颜震怒起来,肯定要摔东西了。
裴才人瞪大了眼睛,她怎么也想不到,好心好意帮皇帝搜出证据,却成了第一个被迁怒的对象。
但……
这些无端的指责和冷落,她又不是第一次承受。自从打入冷宫之后起,她所遭遇的,哪一桩哪一件,不比这痛苦一万倍?
只是迁怒而已,只要皇帝打开锦囊,看到里面的血书,就会知道真正该死的是谁了!
她扯起唇角,无谓地笑了笑,提醒皇帝:“陛下,还是先打开看看吧。”
屋内几人的视线都锁定了这个锦囊。
只见皇帝迅速抽开绳结,从里面一摸,就抽出一张叠得方方正正的纸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