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皇城的公车司马令同样是六百石的小官,但这种官甚至能在特定区域内管辖丞相等人。
但也没人说公车司马令的官职权利较之丞相要高。 相应一些人拿了俸禄来作为官员品阶衡量,也免了不同领域官职功能冲撞所带来的尴尬。
千石俸禄无疑是一个较为重要的分水岭。
张学舟就是在这个分水岭以下,也属于朝廷碌碌无能的官员之一。
他一时想不到淮南王送自己这种小官礼物的意义。
“可能是大王见过您,也还记得您”张次弓猜测道。
“我那时还不叫东方朔,我见他的时候还叫东方不败呢1
张学舟嘟囔了一句。
但他也没高尚到送上门的礼物不收,而且淮南王这是借助拜年进行了集体送礼。
不管这些礼物有问题还是没问题,只要涉及的人群足够广就基本不会做追究,如张学舟这种低等环节的小官更不会作为典型。
“请1
张学舟邀了张次弓入大堂喝水。
等到车夫和仆从被容添丁招呼走,张次弓脸上才少了那份拘束感。
“东西放心用,肯定不会有任何麻烦”张次弓低语道。
“我倒是不怕这些吃喝之物贪腐我的心灵”张学舟笑道:“只是淮南王这些天挥金如土,这确实是太过于家大业大了一些1
“可能是想给翁主铺路,让大伙儿给翁主一些面子”张次弓猜测道。
“翁主?”
“翁主是大王的女儿,我听说翁主想在长安城找一个合适的郎君,或许因为如此,大王才不遗余力在长安城送礼1
“这位翁主真是个富贵人儿1
张学舟不免也惊叹了一声。
虽然不知道淮南王有什么其他想法,但淮南王明面上的理由显然是非常充足了。
钱财铺路的方式最靠谱,甭管这个翁主长成什么模样,对方当下会是很多优秀年轻人愿意求见的对象。
如果世俗功利一些,张学舟觉得自己生出心思都不奇怪。
“淮南王年不过四十,就算翁主年龄偏大也只有二十三四岁”张学舟开玩笑道:“次弓,若是你想寻成功捷径倒是可以考虑考虑1
“我……我倒是想”张次弓迟疑了数声后无奈道:“但翁主哪里会看上一个驯马的门客1
“等你能耐大了,可以驯条龙去提亲,那肯定看得上你1
“哈哈哈1
张次弓觉得张学舟变了,可以自如穿插在大人物们中谈笑风生,当下还在长安城买了房当了官。
但张学舟最终又没有变,与在张家庄没有区别,张学舟还是喜欢瞎捣鼓吹牛皮,对方依旧是他所熟悉的人。
张次弓这些年颠簸流离,受尽了各种苦头,有一只耳朵甚至失去了听力,直到被张学舟拉到淮南王府才暂时稳定了下来。
他难得如此痛快和张学舟一起吹牛皮。
两人相互吹嘘了好一会儿,张次弓听着张学舟介绍这些年学来的撩妹心得,心中听得不免也是一动,只觉往昔仰望不敢直视的翁主似乎并非想象中那么遥不可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