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屋子残兵败将,走到哪带着一股惋惜和遗憾的味道,小猪自己都习惯了平平淡淡的生活,乍一下被一个势头正猛的新人说出自己的成名角色,简直像在和十八岁的自己照面,没忍住眼圈一红。 乔妤也没想到自己客气了一句,这人居然直接干杯了,自己也不好不跟,幸好杯子浅没多少酒,两口就喝完了。 她声音不小,小猪愣了一下,以为乔妤和tony松松一样有医嘱不能喝,打量了一下,感觉乔妤十分健康,不明所以地挠头道:“啊?” 远在基地的佐伊控制不住地连打两个喷嚏,纳闷地看了一眼紧闭的空调。 乔妤本来想问“你那怎么什么药都有”,有点不舍得符晏卿贴上来的手,索性“哦”了一声,往符晏卿的手上靠了靠。 车来了,乔妤被符晏卿塞进后座,师傅居然在秋天里开着暖气空调,热气一蒸,乔妤总算知道有事没事了。 她们基地的小区出租车不能进,就在门口下了车,符晏卿眼睁睁地看着乔妤一脸平静地要跟着出租车走,连忙把人拽回来,摸了摸乔妤的脸:“真醉了?” 符晏卿又狐疑地看了一会,发现乔妤确实和平常无异,简直不能再正常了,于是带着乔妤往基地走,走了一会才察觉到不对劲——好嘛,她同手同脚走了一路了。 明明醉得不舒服,明明压根都不清醒了,明明仿佛有那么多委屈,甚至自己偷偷干呕偷偷抽烟,为什么不说出来? 符晏卿没好气地把乔妤拉到自己怀里:“行了,走路都不会了还在这嘴犟。” 符晏卿心里一窒,疼痛顺着心腔连带着几年前的不理解不甘心一起蔓延,恨不得把乔妤就地掐死,让她再也没办法用那张脸蛊惑人心。 乔妤迟钝地发现符晏卿的房间布局和上次来的时候不一样了,本来房间中间横亘着一台突兀的电脑,让人怀疑符晏卿在电竞椅上睡觉,现在电脑被移到角落里,大床终于回到自己该回的地方,还添了一张小懒人沙发。 她那副就算给我毒药我也照吃不误的表情看得符晏卿实在狠不下心来再摆脸子,又回头一想,自己就算狠下心来又能干什么呢,难道真的掐死她吗? 除了乔妤。 谁知刚进洗手间,外面就一阵听呤嘡啷,恐怕是那个醉鬼撞翻了什么东西,符晏卿赶紧出去,看见乔妤捂着膝盖坐在地上,小茶几上的杯子翻了,温水流了一地。 乔妤盯着符晏卿,眼圈倏地红了,眼泪居然说流就流,恨不得像喷泉一样往外淌。 符晏卿头一回这么耐心地哄人,自己都肉麻得抖了三抖,本来以为会有效果,谁知道乔妤哭得更凶了,不知道哪个穴被点中了,眼泪像串起来的珠子,止不住地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