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萧惟的手缓缓向上,虎口轻轻抵在洛屿的下颌上,有什么温热的气息越来越靠近洛屿的唇缝。 太轻柔,太小心翼翼了。 血液疯狂地往心臟泵,所有的思考和顾虑都没有了意义,洛屿甚至想要快速地迎合上去,去追逐对方,去确认刚才触碰自己的到底是什么。 洛屿看见了顾萧惟的眼睛,他的目光又恢復了那种清透,又似乎和之前有所不同。 洛屿本来以为起身之后顾萧惟就会松手,但是没想到他却一直拉着洛屿。 他们走过一排又一排的蔷薇花架,花枝争先恐后地往外冒,好几次缀出来的艳红色蔷薇蹭过洛屿的肩头和耳畔,他都痒得想要挣脱顾萧惟的手去抓一抓。 就这样不知道走了多久,好像到世界尽头也会这么走下去,在这段蔷薇花架转向另一个方向时,顾萧惟忽然停下了脚步。 “啊?”洛屿顿在那里。 顾萧惟一向沉冷的目光仿佛被温热的酒,一点一点加温,如今沸腾到快要烧起来。 洛屿的心臟随着顾萧惟一句有一句的“是不是”、“会不会”而跳动得越来越快。 “原来刚才你真的吻了我。”洛屿侧着脸,直落落地看向对方,然后笑了,一开始是轻轻笑,接着捂着肚子耸着肩膀,越笑越大声,“我想了一路那真的是个吻吗?” 他一把扣住洛屿的下巴,强势地令他抬起了头,洛屿还没来得及呼吸,顾萧惟便肆虐而来,如此张狂,仿佛怎么用力都无法如愿以偿。 除了台词和演技,洛屿第一次从顾萧惟那里感受到深刻地、竭尽全力地疯狂,每一缕气息仿佛要将正午的骄阳拖入黄昏的落幕,让高高扬起的心绪潮落,让世界就此走向末日,而末日转身化作另一场黎明。 如果没有高点,那么顾萧惟会用自己的臂膀将洛屿撑起来,为他星河开路,万里坦途。 “那真的是一个吻。”顾萧惟开口道。 上辈子活了三十多年,哪怕重生一次在电梯里见到顾萧惟,洛屿都没想过自己会动心。 他以为重活一次,他不该有那些放纵的心思,得更小心,得更从容,得向着光亮的地方去。 洛屿笑了笑,他们都是一旦走出那一步,撞了南墙粉身碎骨也不会回头的主儿。 这感觉太奇妙了,这世上真的有这么一个人让他爱不释手。 顾萧惟半仰着头,像是在等待什么,又像是回不过神来,下一秒就愈发用力地抱紧了对方。 洛屿闷声道:“你本来就是偏执狂。” 此时此刻,我想要敲碎自己的身体,让骨血烂进你的身体里,无数的蔷薇透骨而出,让我克制至极的一切都天翻地覆。 “没关系,我们会一起把一切赢回来。”顾萧惟抬手扣住洛屿的后脑,手指嵌入他的发丝里,像是要保护他脑海中一切的梦想与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