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煜驰走在前面,一边走一边放下落脚的板子,老法医跟在他的身后。 他看着相机的屏幕皱起了眉头,开口道:“这像是一幅画。” 温煜驰叹了口气:“总感觉避免这些案子的最好方法,就是说服那位大画家别再画画了。他的粉丝也太狂热了。” “死者的遗体除了被挂在墙上之外,还有什么特点吗?” “我知道了。”赵队长回答。 “但她一定知道了什么,或者参与了什么才会死。”赵队长说。 这一场戏终了,确定没有需要补拍的镜头后,工作人员抓紧时间重新布局,下一场戏就是因为艾林之死,赵队长带人再次拜访陆屏枫。 就连洛屿也只能坐在盛云岚的身边,从监视屏幕里看表演画面。 此刻的他,正坐在一个折迭梯上,左手端着颜料,右手拿着画笔,在墙面上涂涂抹抹。 “哦?是吗。”陆屏枫转过身来,他坐在高处俯视赵队长,眉眼微垂,那模样就像油画里的无情神明,脸上没有丝毫的惊讶,仿佛自己跟经纪人并不熟的样子。 “像你的那幅《晚歌》。”赵队长冷声道。 “有意思?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你觉得死亡是件有意思的事情?” “别绕弯子。《晚歌》有什么特点?” 赵队长的眼睛眯了起来,“第一幅,和后来画的第二幅有什么不同?” 赵队长的瞳孔一震,蓦然想起温煜驰告诉他的,“艾林的脸上,从左侧鼻翼道耳根有一道血痕。” 因为第一幅的意外,让庄竭对第二幅画的保管非常仔细和小心,甚至没有再被公开展出过了。” “嗯。”陆屏枫点了点头。 “我说陆屏枫,就没有什么能让你担心和忧虑吗?艾林本来是最大的嫌疑人,如果不是她脸上的那道血痕,案子就又回到你这里了。死亡永远萦绕着你,得不到答案你就不会觉得寝食难安吗?” 赵队长随着陆屏枫的视线而去,尽管自己没有什么艺术鉴赏能力,却还是被满墙的颜色和线条所吸引。 陆屏枫笑了一下,转头看向那面墙,眼中是赵队长从未见过的神色,像是在敬仰和膜拜心尖上的神明,又像是渴望和奔赴什么近乎梦幻的形象。 满墙明亮绚烂的颜色,没有丝毫的阴影,像浴火重生时的凤凰,又像某种力量爆发之后充斥寰宇。 也因此充满无尽想象。 盛云岚拿起喇叭说:“不错!” ——因为那幅被画在墙壁上的画,好像就是顾萧惟摆在房间飘窗边没画完的那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