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陆屏枫还有精神病问诊史，住在已故的精神医生的凶宅里，能指望他知道自己的梦游是怎么回事？ 温煜驰的眉心皱了起来，和赵队长交换了一个眼神。 陆屏枫自嘲地一笑，“因为画室里没有尸体，满目的红色也没有铁锈的味道说明不是鲜血，所以我就让保洁阿姨来把它们清理了。” “你这家伙也太能忍了，到现在才说！” “你的家里有监控，如果有人进出更换了你的画具，你是可以发现的。”温煜驰皱起了眉头。 听到这里，温煜驰嘴上的笑容一点一点扬起，像是想到了什么非常有趣的事情，那一刻他在冰冷的别墅灯光下神采飞扬，“大画家，我觉得你不说梦游的事情，是因为你不自信啊！” “你认为自己要是说了，会被怀疑是人格分裂。在主人格无意识的情况下做出了一系列危险的事情，甚至你自己都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没有杀过人。或者画具是不是你自己无意识的时候换掉的。” 那鲜活的表情让陆屏枫下意识向前又走了一步。 “对，我看了。你能干出把药还给孔医生的事情，我还以为你不会相信他说的话呢——但闹了半天，你心里还是害怕，担心自己成为他在病案中描述的人格分裂患者。就算当时不是，你觉得自己以后也会是。” “你觉得孔医生的诊断对吗？” “那么温法医对我梦游的看法是什么？”陆屏枫又问。 “什么画具被换掉、颜料被换掉，你怎么就没有怀疑过这是你身边的人呢？他能进出你的房子，知道监控的死角，能换掉你的画具，还知道当年孔医生对你的诊断，清楚你大概在什么情况下会梦游所以他提前给你备好了刀？” 好像有人在製造一切的话题和巧合让他们怀疑陆屏枫的精神状态跟凶案有关。 说完，温煜驰抬起了戴着手套的手，左手拿着一支试管，右手捏着采样棉签，“陆先生，请你张嘴。” “对，不只采集唾液，我们还需要采集毛发和血液。” “怀疑你的梦游和药物有关。剩下的采样就交给专业人士来做，毕竟我抽血的水平一般般。”温煜驰收拾好自己取得的样本，朝着陆屏枫摊了摊手，表示将进行一场开诚布公的谈话。 “我的经纪人还有一直照顾我的何叔。”陆屏枫回答。 “我小时候就有梦游的情况，梦游的内容基本都是画画。自从我搬进这栋别墅之后，也是做同样的事。” 陆屏枫笑了一下，看向赵队长，“你们不是调阅监控了吗？这个问题恐怕要请赵队长来回答了——请问我每次的梦游路线是一样的吗？” 一开始赵队长并没有把梦游路线放在心上，陆屏枫的日常生活很规律，这种规律反映到了梦游里并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