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洛屿坐了起来，刚想要揉眼睛，就被顾萧惟扣住了手腕，“别揉。把眼妆揉花了又要费力气补妆。” 路灯的灯光从窗外透进来，顾萧惟的五官明明逆着光，却没有拍摄梦游的时候那样不近人情。 洛屿闷着声音笑了，“我说……今晚这出戏你得掐我脖子。你现在这么体贴，我都怀疑一会儿你掐得下去吗？” 他很清楚自己此刻的心境是属于自己的，所有的温柔体贴都是因为他发自内心地想要对洛屿好。 “顾萧惟？顾老师？顾同学？”洛屿凑过去，见顾萧惟不说话了，有点担心想要看清楚他的表情。 那一瞬，顾萧惟有一种自己掌控了这个人的错觉。 洛屿的头髮还没来得及整理，微微凌乱地缀在眼前，双眼有些发懵地看着他，似乎没有料到顾萧惟会忽然袭击。 “唔……”顾萧惟松开了洛屿，向后靠着车门。 洛屿抬手把车门拉开，夜风却没有涌进来。 空气像是被无形的力量给压製住了，凝固一般一点都没有流动。 叶盛宜拎着化妆箱，跟着洛屿进了电梯。 “顾老师呢？”洛屿问叶盛宜。 洛屿皱了皱眉，心想坏了，是不是自己开的玩笑让顾萧惟的状态不对了。所以现在顾萧惟要留在车里酝酿情绪？洛屿跨出电梯，想要去找顾萧惟。 他隻好又退了回来。 这是洛屿第一次见到温煜驰的“家”。不用说，剧组是真的花了心思的。这里离度假村不远，转移阵地和拍摄运输不会太费力气，而且布置的也和洛屿想象中差不多。 沙发前是一个圆形的小茶几，和别墅里那种宽大透明的现代风格大茶几不同，这个茶几看起来挺便宜，像是从宜家那样的地方淘来的。 与客厅连着的就是一个开放式厨房。厨房的台面上放着一个杯架，架子上挂着几个马克杯。灶台边是一套组合刀具。 洛屿躺在沙发上，试了试位置，灯光师正好调整光线。 盛导演示意，先拍温煜驰回家的那一幕。 温煜驰的身上仍旧穿着今天去陆屏枫别墅里做鲁米诺测试时候的衣服，整个人恹恹的。 镜头拉近，公寓的门并没有关拢，而是留了一条缝隙。 温煜驰第一件事是开灯，“啪嗒”一声，整个房间覆盖在一片亮橘色的柔光里。 他的肚子里发出了咕噜一声，走到了厨房，拎起热水壶打开水龙头，在等水灌满的时候，温煜驰仰着头闭着眼睛，仿佛站着都能睡着了。 他赶紧把水龙头拧掉，倒掉多余的水，把水壶放在底座上，水终于烧了起来。 这种疲倦的感觉演绎得相当真实。 十几秒的安静之后，窗外的远处隐隐有光亮起，接着是遥远的雷声。